吴可怠被如意摸得毛骨悚然,汗毛倒立,脑袋一片空白。珠玑更是不愿搭理,只当如意说的话都是放屁。
如意见珠玑不愿和她说话,也没勉强,便接着说:“好吧,你还想玩是吗?那我接下来带你去新的地方玩好吗?”
这时新娘轿子旁的媒婆忽然开口:“大……大人,新娘子还在呢……”
吴老爷连忙帮腔:“是啊是啊……”
如意微微一笑,道:“是我唐突了。”
媒婆瞥了眼吴老爷,得到吴老爷的首肯后便俯身道:“既是如此,那便有请贵人了。”
如意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收去。她理了理繁复的礼服,信步踏入吴府。
当夜
大礼已成,两位新人正坐在新房里无所适从着,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
烛光摇曳,温酒暖玉,又有美人在侧,是个男人都该有些蠢蠢欲动,可吴可怠此刻的脑子却无比清醒。他双手攥起成拳,有些不敢面对新娘:“……我有话可以直说吗?”
李氏不作声。
“……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吴可怠忍不住,还是瞥了眼李氏,但有厚厚的盖头遮着实在看不出什么,他便只好把眼神收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话?”
这次不同,李氏突然站起身贴到吴可怠旁边。吴可怠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正巧对上盖头下李氏那双灵动却带着疲惫的眼:“和玩邪虫的变态没什么好说的。”
吴可怠: ?
李氏死死地盯着吴可怠:“你难道不知道你爹就是因为你私养邪虫奇蛊才得此下场的吗?要知道我爹弹劾你爹就是因为这事。”
说到他的宝贝们,吴可怠的脾气就大了:“你说什么?!我那是培养!培育!万一真有些小宝贝的身体能造福大众呢?再退一万步想,人都可以老有所终,凭什么它们不可以!?”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氏听了吴可怠的话便觉得头皮发麻:“本小姐看你白日里还好端端的有个人样,怎么一到这儿就开始发疯?”
吴可怠头脑发胀,没心情跟李氏掰扯,便直入主题:“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我只想问你个问题,就是你知不知道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仅此而已。”
李氏坐回床榻,瞬间泄了气,她沉默了一会儿,颤声道:“我爹娘都在……还有对我最好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奇怪的咕哝。
闻声,李氏死死攥着吴可怠的左手,攥到指尖泛白。
隔着盖头吴可怠也能感受到李氏的不安,他颤抖着眼睫回握,试图让对方安心些。
过了一阵,外面又安静了下来。
寂静像一种浓重的厚壳盖在两人身上,让两人连气都难喘。吴可怠想安慰李氏,便分散她的注意力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紧张之下李氏也忘了口头禅,直接说:“单字荷,荷花的荷。”
一阵阴风钻进窗子,直接把房内的火光拦腰斩断,冻得两人直哆嗦。
悦耳的古琴声响得突兀。吴可怠倾耳细听,直觉琴音起起伏伏,错落之间似有兵刃相交的铮鸣;好似藏了些悲戚的哭喊;也好似有些肃杀之声……
属于国师的奇异香气再次袭来,骇得李荷大叫:“我就觉得这个国师怪……呜!”
吴可怠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别说话!”
惨白的月透过纸窗照进房内。李荷受惊过度倒在吴可怠怀里。他本想将李荷放到床榻上,但就在这一瞬,强大的威压袭来,强行止住了吴可怠的动作。
房门外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缓缓敲了几下门。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吴可怠冷汗齐下,他很想求助珠玑,但此刻似乎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根本没办法听到珠玑在说什么。
门外的女人见没人来应门,歪了歪头,蹲下来用手指给门戳了个洞。
看见女人手指伸进来的一刻,吴可怠也被吓得周身汗毛炸立。他管不了那么多,转头便李荷拽进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进被子藏好。
幸好这床够大……
吴可怠松了一小口气。
过了一阵,门似乎被打开了。女人的脚步声慢慢逼近,她似乎在某处停了一瞬后又来到床前驻足,现在正正好停在吴可怠面前。
忽然“噗呲”一声从他身侧响起,接着他便觉得左手和李荷挨着的那块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如意一下掀开被子,神色自若地朝瑟缩着的吴可怠温和地笑:“别玩捉迷藏了,让我看看吧。我还不知道你恢复成什么样子了呢。大阵没你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