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席青眯眼:“你在指什么?”
“我很难过。”
“与我无关。”
“是你在欺负我。”
“住嘴。”
齐清此刻觉得心痛,他很委屈,他好像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过去的他一直在心痛,只是那个时候毫无知觉,现在却觉得居然那么痛。钝感的他一旦品尝到疼痛的滋味,就更想深挖下去,抓住眼前这个人给自己的痛感,越深刻,越能镌刻在心。
他在想,我是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不想要我,随便地把我塞给别人,我去了,你还要在我的背后呼喊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会竖起耳朵,好像刻意要在别人面前炫耀我的忠诚,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是你驯养的一条好狗。
事实既定如此,可是我会心痛。是你刺痛我。
季席青伸出手,在齐清脸上揩过,“别哭了。”他皱着眉,因为拇指上来自外人的湿热触感而毛骨悚然,他洁癖严重,浑身都不自在。
季席青觉得事情走向超乎意料,他不理解,这回又要怪他了吗?不是,他有做什么吗?他不就走了个流程给人递了份邀约吗?!!!其他人也没这样啊!
我没有错!
果然是感情误事。
齐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黄铜色五角硬币,数字朝外,面对季席青:“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天你的选择是什么了吗?”
季席青瞳孔收缩,克制自己回避的心理,强迫自己直视这枚硬币,就好像是在直面自己那晚的心意,他咬牙:“你不知进退。”
齐清眉眼弯弯。
这个时候才有了要缓和的迹象,齐清捡起在另一张椅子上的琵琶,缓缓说:“给我唱首歌吧。”
“什么?”
“给我唱首歌,就当是小狗听话的奖励。”
“……”
季席青不会唱歌,也没在公开平台唱过歌。他大白嗓,而且唱起歌来显得智力不足。
齐清让他唱的是早年他写的一首单曲,收录在一个美国女solo的mini专,那张专辑反响一般,这首歌他却有点喜欢。不过时过境迁,也逐渐被他遗忘,这回提起来,他都有些想不起词。
幸亏是首民谣,没有太大难度。
齐清用琵琶伴奏,季席青才想起来,原来这首歌当时出的demo就是琵琶独奏。
人一旦做起自己不擅长的事就是捉襟见肘,季席青被搞得有些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