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迎面砸来一个篮球,季席青偏头,擦着肩膀被他接住。一群人都噤了声,季席青逆着日光看过去,对面球场一个男孩指了指他,叫他把球抛回来。
“什么嘛,好没礼貌的男的,都不道歉。”
“灵啊,那不是你们系的吗?”
“是啊,就那个…”
“哦~是他啊。”
呵,刚刚不还说心疼他吗,怎么这会儿只管看戏了?现在的女学生也一代比一代精。季席青一手端着球,没说话,那边看季席青没动静,反而走近了:“喂,叫你把球递回来没听见吗?”
季席青颠球,单手高抬,送了个三分。
芜湖。
男孩后面有人吹口哨起哄。
他仿佛被挑衅,变成一只斗鸡,走到季席青面前来,“怎么的,不服是吧?有本事比一场啊?”
看着不讨厌,怎么做派这么没文化,我记得x大也没有过降分录取啊。季席青想,眯眼,从口袋里抽出一片湿纸巾把手掌仔仔细细擦了。他爱洁,球场上不是灰就是汗,碰了球他介意。
那男孩看季席青动作,仿佛是开眼了,“嘿,装什么逼啊,我还没见过这样式的娘娘腔。”
季席青把湿巾塞到男孩上衣口袋里:“比一场,要留给值得入眼的人,你是吗?”
少年人青涩鲁莽,比内涵更为人心动的是青春;而季席青开得盛大夺目,极盛、极艳。
“你什么意思?”
男孩与季席青眼对眼鼻对鼻,他同伙觉得情况不好,上前搂着男孩肩膀把人架了回去。
季席青穿着气度,恐怕非富即贵,学校这么大,又是在皇城脚下,什么人都有,没必要惹麻烦。
第二天到中戏,跟几个老师聊了一下齐清的面试情况。他有国标的国际奖项,自作曲成绩也不错,材料已经远超同期绝大部分考生,他资质高,面试不出意外不会有意外。
出了考场,跟齐清一起逛校园,他以前的同学比他早一年入学,今年已经大二,闻讯赶过来见个面,身上不知道包了什么,鼓鼓囊囊,背后还有个背包。
“兜兜转转,几多波折,最终还是来这了。”同学一掌拍在齐清背上,顺手揽住:“替你考察过了,中戏挺好的,我就等九月份我们小情儿艳惊全校了哈!”
再平淡的话语,也藏不住好友的关切与唏嘘,兜兜转转、几多波折,终于尘埃落地。齐清无奈摇头。
哼,还小情儿。你这嘴倒是挺有腔调。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季pd嘛!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这人保持浮夸跟他握手,又说得是多亏了小情儿,才有机会跟业内的大牛搭上线,在下中戏编导19级,姜明,请多指教。
季席青微笑:“编导倒是超出我能指手画脚的能力范围了,不过我认识一个朋友,叫周寻阡,他才是自编自导的行家,Oxon正经电影美学与制作毕业,算年限,大约比你大十届,有机会介绍你跟他认识。”
听到周寻阡,这小子眼睛倒是亮了,比之前的市侩嘴脸多了些真诚,抓紧季席青的手:“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周导可是我们影视圈这两年风头最劲的新贵,我们视觉艺术上周才花了一天讲周导的大作。季pd,您千万一定要我把介绍给周导,小人在业内的人脉就全靠您了。”
哼。客套一下,你还顺竿子往上爬了。
齐清瞟了一眼他二人交叠的手,姜明识趣松开,季席青也立刻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