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啊?”
“去一趟新西兰。”
“等我到现在?”
“私人飞机。”
季席青咬唇,没有温栖棠,他上她的车干嘛。
送走了温栖棠,季席青收敛的刺就张起来了,他拿司机撒气,发现这人原来不叫肖律,肖是他的姓,单名一个暇。律师是他在温栖棠公司的职务。
高级律师。
真离谱的,哪有人把律师当司机保姆用。居然也有人会接受。真是有够离谱的。要知道能进温栖棠公司做高级律师的都是本硕名校。
季席青都被他发现的荒唐整笑了。
回到温栖棠的家,季席青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肖暇显然比他更熟悉。替他安置了房间,又准备个人用品,还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肖暇会做甜品。季席青喜欢吃甜品。季席青不要,然后他就真的进了保姆房,季席青都气乐了。然后季席青去洗澡,个人护理品牌都是他喜欢用的。
洗到一半季席青问肖暇要剃须刀,这玩意温栖棠这边没有,季席青从浴室门口探出一个湿淋淋的水妖脑袋:“真的没有吗?”
“抱歉,我没有考虑周全。不过,有酒。”
肖暇很无奈。
切。
季席青把门关上。
季席青是个龟毛的人,洗澡也慢。等他洗完出来,已经过了凌晨,肖暇还没睡,用毛巾帮季席青擦干头发上挂着的水珠,然后用暖风替他吹着头。季席青被他伺候得昏昏欲睡,被肖暇抱到床边,他枕着肖暇的大腿,肖暇的指腹在他头顶穴位上打转,有力道,但不疼,季席青有偏头痛,也长期失眠,他喜欢被这样对待。
闭着眼,季席青还嘀嘀咕咕:“温栖棠叫你这样全方位伺候我吗?”
肖暇没说话。
切。
等肖暇悄悄把门关上,季席青才坐起来,睁开眼。他满面寒霜,给温栖棠打了电话,温栖棠很快接了:“怎么还不睡?”
“他怎么知道我的事?”
季席青开门见山。
笑话,一个从未见过的外人,知道他喜欢在晚上吃什么洗护喜欢用什么品牌,知道他偏头痛皮肤饥渴需要被人安抚,当他是傻子吗?
温栖棠静默片刻,说:“小青,你知道我很忙,我不可能有时间去处理你的那些东西。”
季席青思维卡壳了片刻,去消化温栖棠说的是什么意思。
温栖棠继续:“肖律是全权负责你的材料和邮件的人,他很了解你,你对他可以放心。”
季席青皱眉,眨了眨眼,身躯细弱地抖,还是不太能相信他所理解的。他问:“你的意思是,是他?”
“他不会自作主张,他做的一切都等同于我的意志。”
季席青把电话挂了。
温栖棠!
你真是,好样的!连对我你都可以假手于人。
季席青心脏砰砰直跳,呼吸不畅,他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起身换衣服穿外套,拧开房门走了。
肖暇在露台看月亮,屋内动静结束之后再转身,静默地盯着那扇黑漆漆的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