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爱不爱的,你真是疯了!
——你可以自由,但你必须承认,血缘才是最紧密的枷锁,你是这个世间仅剩的唯一与我对称的人,我们都只爱自己,也只有你,才值得我的爱。
无法沟通。
季席青意识到温栖棠要的是什么,用濒临绝境的态度跑去温栖棠面前喊话,我永远不会爱你。
都别想好过。
温栖棠确实生气了,但季席青却没有预料中的痛快,他感到空虚。
他觉得落地窗外的花藤开了又败,晨昏的边界线好像越拉越长,他越来越习惯晚睡,又轻易地被风声惊醒,白天却昏昏沉沉,生物钟因为与世隔绝的寂静变成一块块碎片。
他也不那么习惯画画,明明一天可以画完一幅,可是不知觉就已经拖到了第五天,那既然已经拖了这么久,当时画画的心情也没有了吧,干脆撂在一边。
感觉好像连墙上的挂钟都变慢了。
他的右手开始痛,他知道那是腱鞘炎。
但是这尚且无关紧要。
他觉得身上也开始痒,不知道为什么,手臂和小腿都被他抓出红痕,越来越痒,他臭骂温栖棠刻意怠慢,让他的床褥都生了螨虫。
可是洋房的卫生三天一大搞,入秋才刚换的新蚕丝被。
季席青懒得跟她说话,什么风吹草动都不想回应,温栖棠叫了家庭医生来做检查,除了维生素d等一些营养物质缺乏、窦性心律不齐的小毛病外没有别的问题。
医生凝眉,建议做个脑部核磁共振,季席青把人推出去,“神经,我又不是脑残。”
温栖棠难得从国外飞来坐在他的床边:“你真是变蠢了。”
季席青还不明白温栖棠为什么放人,就已经被温栖棠轰出了上海。他飞快买了回学校当地的机票,远离恶心的上海和那个疯子,看到熟悉的建筑和陈设却觉得无比厌烦,他退掉长租的公寓,对大半年没有音讯的同学朋友的慰问全无耐心。
不喜欢同一个地方,不喜欢同样的人。也讨厌殷切的目光。
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留长发。
他想要全新的刺激。想要与过去的一切切割。
后来他才愿意承认,被温栖棠关了大半年他抑郁到躯体化,连脑子都不转了。
眼前白到透明的人眼神殷切,一如他无比想要切割的回忆,季席青心生厌烦,崔吟忽然发出一声轻叹,接着把他双手都提起来:“算了,你不用回答。反正我早就想好了,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季席青抬眸,冷笑一声,被崔吟从后背踹了一脚,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伏,又被人粗暴地抓起头发,被迫仰视对方。
“我不是温栖棠,没她那么心疼你。我只是想,我的东西,没理由逃出我的掌控,是你先招惹我,你没有玩不起的理由。好了,现在你应该跟我解释下,这些东西,她怎么给你的?嗯?”
崔吟低头,嘴角噙着笑,在季席青嘴唇上啄了一下,指甲尖却在扣他蝴蝶骨上的字母,季席青疼得冒汗,崔吟嘴上变本加厉:“你做了她八个月禁///脔,那这段时间,她对你都做了什么?说啊,她是不是也一样把你压在床上,又或者你跪在飘窗上,她从背后……”
“够了!”
季席青忍无可忍,一脚把崔吟踹下床。
崔吟没做好准备,屁股着地,尾椎骨快裂成两瓣。
“不就是被三个彪形大汉按在台子上做了几个刺青的事,有这么多发挥空间吗?”甚至当天温栖棠都没来!
季席青爬向床头,从一侧的台灯里面掏出一只银针,三两下把手铐给解了,崔吟原本还有话说,看到这一出,眼睛蓦地发绿光。
季席青抿着嘴,低着头按手腕,崔吟扑过来,被季席青一手挡在墙上,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我答应你。”
季席青说。
“啥?”
“……”季席青咬唇,左右开弓扇了崔吟俩耳光,崔吟被扇得狂喜,发出尖锐的爆鸣,方才威逼季席青时透露出的机械性狠戾全都消失不见,季席青在他彻底发///情之前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温栖棠在哪?让她来见我。”
“你惦记她干嘛,我怎么知道她在哪?但是我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我勒个骚孔雀你连特工这活儿这能干啊,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你放心,我已经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属于宝贝儿你。”
“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