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发现不对劲,是staff告诉他钟愫秋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合群。
后来居然跟季席青提出要退出团员的集体宿舍。
找人查了查,果然他又跟那个男人混到一起了。
不参与他人因果,是季席青的美德。
但是误了事,那就不可原谅。
他越来越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悲戚的眼神,受伤的躯体,唯唯诺诺的态度和魂不守舍的精神状态,甚至缺席团体的活动。
成员们住集体宿舍本应该加速破冰,忘却曾经互为竞争的不和谐,但是他却像这个团体的隐形人,不发出声音,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季席青想拒绝他的请求,作为敲打,也该告知他利害关系。但是那位赵先生,却先一步找到了季席青这里。
“让钟先生休假两个月。”
来传话的下属对季席青说。
季席青凝眉:“他刚出道,很多事情都才起步,况且他们马上要发行出道专,打歌期活动会更多。”
那个身上沾了官僚气息的中年人不耐,用眼睛和鼻子共同表达他的蔑视:“戏子的活动也算活动?”
季席青眼光如刀直视进他浑浊的双眼:“那什么才算活动?”
“当然是,上面的安排。你管那么多干嘛?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吗?”他粗鲁地说。
他心里有些异样,打起了鼓,但是他不可能也不应该去正视一个做生意的小人物。
季席青冷笑,他把来客带来的茶叶抛到地上,铝盒破开,盖子叮铃桄榔地弹了几下。
“我有个疑惑,麻烦回去问一下赵先生,请问他是把我当作拉皮条的了吗?”
他说:“跟我只会一声,我的人就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的艺人在他眼里是什么很下贱的东西吗?”
季席青难得凝实声线,在会客厅里回荡,落到来客耳朵里,好像被寺里的金钟震了一声,他莫名地竖起汗毛,随即为自己的下意识反应感到恼怒,他壮胆扯起嗓子辱骂,被季席青召人赶了出去:“我的态度很好理解。该说的都说了,请!”
他推开进来的保安,“你会付出代价的!”他嗫嚅着灰溜溜离开。
哼。
季席青托腮,暗骂今天的晦气。
终于决定去访问集体宿舍。
男孩子们看到他都很惊喜,低贱又浮夸地表示季pd终于想起被流放的我们了,出道这么久才见第一面,我都以为我要自生自灭了。
好可怜,好害怕。
季席青一脚踹过去,那人顺势变作滚地葫芦。“滚,难道我的资源是都喂狗了吗?”
“pd息怒啊。小人还想要大资源。”
季席青不假辞色,问钟愫秋在吗?
“大概在房间吧,要不就在外面,谁知道。季pd找他有事啊?什么事要专宠他一个人……”
他看着季席青上楼了。
啧。
年轻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那些广为流传的故事在彼此心头上浮,又戏谑又嫉恨,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翁揽雪在健身房练腿,他好不容易叫上楚佳柳。楚佳柳是他们团的老大难,但他总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毕竟大家都是同龄人。
钟愫秋看到自闭的房门被人撬开,来人推门而入,他应该感到惊恐,身体却反应不过来,以至于直到身体被影子罩住,他才逃跑。
室内昏暗,唯有月光照在季席青身上,平静冷漠,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