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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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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神色平静地伸出双手,任由冰冷的手铐和抑制环扣上自己的手腕。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带走。”

“是!”

伯尔被两名军警架着双臂押送出去,在即将被带离房间时,伯尔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那双狭长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嘴角缓缓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没有声音,却用口型清晰地说了三个字:“等着吧。”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特朗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的配枪,而下一刻,伯尔就又已经恢复成那副顺从的模样,任由军警将他押出门外。

但分明,就在刚才那一刻,伯尔眼中闪过的,分明是淬了毒般的恨意和某种令人不安的……胜券在握的诡异自信。

苏特尔坦然的直视着伯尔,但也只是短短一瞬,就漠然的转移了视线。

这样的挑衅于他而言,不过是败犬的哀鸣。他见过太多类似的眼神,也亲手终结过太多类似的威胁。

现在这一切,对伯尔来说,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很快他就会知道,刚刚的那一刃,不过是简单的开胃菜。

苏特尔始终将昏迷的塞缪紧抱在怀中,年轻雄虫的重量几乎全部倚靠在他胸前。特朗紧跟在后,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状况。

苏特尔语速飞快和特朗交代接下来的事情,同时步伐快速的向外面走去。

刚踏出大门几米的距离,一个年轻警员急匆匆跑来,制服上还沾着灰尘。

“苏特尔上将!”警员气喘吁吁地敬礼。

苏特尔微微颔首。

“救护车已在待命,请您随我来。”

苏特尔没有回应,只是一手小心地托住塞缪的后颈,另一手穿过他的膝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他后背的枪伤被牵动,鲜血再次渗出,染深了本就暗红的军装。军雌强大的自愈能力正在发挥作用,但子弹造成的伤口愈合得异常缓慢。

这其实是不正常的,但苏特尔此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塞缪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方才注射的止血剂虽然止住了外出血,却无法改善塞缪越来越微弱的生命体征。

塞缪在他怀中轻得可怕,仿佛随时会消散。苏特尔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却又立即放松,生怕弄疼了他。呼吸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冰凉的脸颊贴在他的颈侧,曾经总是温暖的手指如今无力地垂落着,指尖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苍白。

“必须立即送医院进行手术输血!”赶来的医生厉声道,示意担架靠近。

苏特尔小心翼翼地将塞缪安置在担架上。医生们立即为塞缪戴上呼吸面罩,透明的罩子很快蒙上一层薄雾,又因过于微弱的呼吸而迅速消散。

医生道:“您的雄主情况很危急,您最好和我们一起去。”

按照军规,苏特尔理应立即向斯莱德完成交接,然后直接前往检察院接受审查。一只A级雄虫在雌君保护下仍受此重伤,这已不仅是失职,更是难以容忍重大过失。

苏特尔的视线落在塞缪苍白的脸上。薄如蝉翼的眼皮下,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嘴角未擦净的血迹在惨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干涸的血痕一直延伸到下颌,将那张总是干净精致的脸染得狼狈不堪。

苏特尔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触碰到军装袖口上沾染的湿濡的鲜血,颜色已经隐隐发黑。

那一刻,苏特尔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带给塞缪的伤害,或许要比欢愉要更多。

“好。”

这个简单的音节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苏特尔转向特朗交代:“我不在,交代给你的事情要处理好。”

特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上将……塞缪阁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您也……保重身体。”

“去吧。”

苏特尔嘴角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暗沉。

最近的医院坐落在城郊,平日需要二十分钟车程。在斯莱德提前协调的交通管制和警车开道下,救护车队仅用十二分钟就呼啸着驶入医院急诊通道。

医护人员训练有素地将塞缪推进手术室,自动门关闭的瞬间,苏特尔被独自留在了冰冷的走廊上,四周冰冷的白墙将他包围。

他缓缓低头,凝视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

就在昨天,这双手还被塞缪温暖的手指紧紧相扣,他们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在静谧的夜晚一同睡去。而现在,这双手可能永远失去了再次触碰那个温度的资格。

时间似乎在消毒水的气味中凝滞住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刺得苏特尔眼睛生疼。

手术门推开,里面出来一个医生,对等在手术室门口的苏特尔问道:“您是他的家属?”

苏特尔缓慢而艰涩道:“是。”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的身体情况比较差,术后的恢复可能会很糟糕。”

苏特尔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塞缪的身体情况为什么会很差,过了一会儿他问:“我能见他一面吗?”

医生摇摇头:“病人还需要去危重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等过几天清醒过来转去普通病房您就能见他了。”

“我知道了。”

苏特尔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一滴泪水无声地划过他染血的脸颊,“麻烦您了。”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所有的力气都随着那滴泪流尽了。

他靠在墙边,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却不及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他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这样就能穿透那扇门看到里面的人。

“上将。”

这声上将在略显空旷的手术室门口显得尤其突兀,苏特尔僵硬的转身。

是雷曼斯检察长和诺尔首长。

诺尔首长焦急道:“怎么回事,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先去处理一下。”

“小伤,不用处理。”

雷曼斯检察长从阴影中缓步走出,银色的手杖随着步伐轻轻点地,发出规律的轻响。身形修长挺拔,黑色制服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身躯,金色暗纹在灯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如同缠绕在身上的金黄色蟒蛇。

面容苍白泛着些不健康的青灰色,棱角分明的轮廓像是用寒冰雕琢而成。狭长的眼眸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色,看人时总带着几分向下审视的意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唇角微微下垂,似乎从未有人见过他展露笑颜。

“伤口需要处理,上将。”他的声音像冰层下的暗流,平静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军事法庭不会接受任何健康状况不佳的借口。”

“您应该明白,一只A级雄虫在雌君监护下重伤,这已经构成重大失职。”他微微倾身,银发垂落,在苍白的面颊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诺尔上前一步:“雷曼斯!”

这声极力压制的呼唤里藏着只有当事人才懂的复杂情绪。

雷曼斯顿了顿,但灰蓝色的瞳孔始终锁定苏特尔,大概几秒钟,很微妙的停顿,他的视线缓缓转向诺尔:“法律面前,一切人情都是虚假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要说他今天走到这步田地,是不是还有一份你的功劳,你亲手教出来的好学生。”

“又走上了你当年的老路子。”

诺尔身形一僵,他嘴唇微颤,似乎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么多年,不论他如何解释,最终都只是苍白无力的辩驳。

最后只是轻轻的闭了闭眼睛,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再来说,没有意义。”

诺尔始终没有抬头去看雷曼斯的表情,仿佛只要不看,就能避开那些尘封已久的痛楚。

他撂下这句话,径直拉着苏特尔,找地方去处理他的伤口。

转身离去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雷曼斯站在原地,脊背挺直,银质手杖反射的冷光映在眼底,明明灭灭,像是不断下落的眼泪。

直到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他紧绷的肩膀才几不可察地松懈下来,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靠向冰冷的墙面。

……

诺尔带着苏特尔处理完伤口之后,雷曼斯检察长就把人带回了检察院。

检察院的审讯室狭小逼仄,四壁都是吸音材料,唯一的声音来源是头顶老旧的排风扇,发出单调的嗡鸣。

正对审讯椅的墙面上嵌着一面巨大的单面镜,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三分之二,镜面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像一只冰冷的眼睛。

镜面经过特殊处理,从外侧可以清晰看到审讯室内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被审讯者睫毛的颤动都无所遁形。

此刻镜后的位置,那个苏特尔再熟悉不过的观察点,曾经是他最常驻足的位置。多少个深夜,他就是站在那里,透过这面冰冷的镜子,审视过无数犯人的微表情。

而现在,角色对调了。

苏特尔在镜前驻足片刻,垂下眸子,坐到椅子上。

审讯由雷曼斯检察长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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