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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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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曼斯将特质的隔音金属门带上,银质手杖与地面相触的闷响在密闭空间内回荡。

雷曼斯的步伐比正常人都要慢些,如果稍稍留意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右脚受力较多,脚步呈现一深一浅的形态。

那是当年战场上留下的旧伤。

奇怪的是,这种对普通雌虫而言很快便能痊愈的轻伤,在雷曼斯身上却成了经年不愈的顽疾。

军部曾多次提出为他提供治疗,却都被他严词拒绝。不久后,这位战功赫赫的军官便从前线退下,转调至帝星第一检察院任职,从此平步青云。

更为这位检察长蒙上一层神秘色彩的是,他不仅从未与任何雄虫匹配,甚至在雄虫保护协会的数据库中根本查无此人。

有人说他是皇室安插在司法系统的暗棋,也有人说他曾在战场上与某位雄虫私定终身,最终惨遭抛弃。

总而言之,众说纷纭,使得这位检察长身上的谜团愈发扑朔迷离。

“这里的条件要比你们军部那里好上不少,是不是?”

雷曼斯慢慢地走到苏特尔身旁,灰蓝色的瞳仁审视地看着他。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被轻轻放在审讯桌上,用手指推着证物袋缓缓滑向苏特尔。

“这是今天上午邮寄到检察院门口的信件,收件人写的是:尊敬的雷曼斯检察长亲启。”

雷曼斯道:“看着熟悉吗?”

苏特尔沉默地解开证物袋的密封条,取出里面的黄色信封。信封很轻,却莫名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当他抽出里面的东西时,一叠照片滑落在桌面上。

照片上的内容杂乱无章,却都清晰地记录着苏特尔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动——秘密会面、可疑交易、深夜独行。每一张都像是无声的指控,将他精心隐藏的阴暗面赤裸裸地暴露在审讯室刺目的灯光下。

苏特尔的表情始终平静,修长的手指逐一翻过这些照片,直到看到其中一张。

他的动作突然停滞。

那是一张模糊的远景照,画面中两个并肩而行的背影。塞缪正微微侧首看向身旁的苏特尔,即便像素粗糙,依然能感受到那一刻的温柔。

苏特尔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上那个模糊的侧影,目光停留许久,才冷淡开口道:

“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怀疑他。”

“原因。”

“原因?”苏特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抬眼玩味的看向雷曼斯:“就像当时所有人都在期待我被塞伦的弟弟折磨致死一样。”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照片,随后又突然停住:“可事实恰恰相反。”

“他对我好得过分,好到……令我毛骨悚然。”

“所以,我当然要查他。”

苏特尔每个字都咬得极重,“查他到底在图谋什么,查他为何要这般惺惺作态。”

审讯室陷入死寂,只有排风扇发出单调的嗡鸣。苏特尔缓缓靠回椅背,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我从未信任过他。”

“就这么简单。”

“而且……”苏特尔突然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叠照片:“检察长难道就不好奇,”他刻意拖长了音调,“这些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特意寄到检察院的?”

“检察院有这么多资源,不去追查真正的幕后黑手,反倒对我的私生活如此……兴致盎然。”

手指突然重重按在照片上:“往小了说,这是我的家事。往大了说,这是一次针对敌对势力的成功反击行动。只不过恰好有个雄子受了伤。”

审讯室的灯光在他眼中投下深沉的阴影,苏特尔的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

“就算他真的死了。”

“那也是为帝国捐躯的至高荣誉。”

……

凌晨两点十七分,重症监护室的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塞缪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

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天花板和环绕四周的精密仪器。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门外隐约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他努力睁大双眼,视线在病房门口来回搜寻,却只看到冰冷的金属门框和闪烁的仪器指示灯。

“苏特尔……”

塞缪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干裂的唇瓣渗出点点血珠。外界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地传入耳中。

哪怕只是隔着玻璃远远地看一眼也好......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长。塞缪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在发力时猛地僵住,肩部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阵眩晕。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颤抖的手指抓住输液架,试图借力挪向门口。

然而虚弱的身体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格外艰难。输液架突然向一侧倾斜,带着塞缪重重摔向地面。撞击的瞬间,肩部的伤口彻底崩裂,温热的血液浸透了绷带,在洁白的病房地板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塞缪蜷缩在地上急促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他咬着牙,用未受伤的左臂艰难撑起身体,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咔嗒”一声,门被推开。

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外面走进来,塞缪看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细节。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是奇思。

“阁下!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不能随便下床……”

奇思作为雄保会特派代表站在病房里,金发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按照惯例,A级雄虫受伤应由会长亲自慰问,但现任会长是苏特尔上将的血亲,此刻正因避嫌而缺席。

奇思上前半步,公式化地欠身:“关于苏特尔上将的失职,雄保会已经联合检察院启动调查程序,将根据《雄虫保护法》第……”

塞缪的视线越过医生肩头,死死盯着敞开的门缝。心跳在胸腔里剧烈鼓动,震得耳膜生疼。

如果苏特尔在门外,听到这些动静早就该……

没有。

走廊的灯光冷冷地照进来,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医生伸手想要扶他回床,塞缪猛地后退半步。

“苏特尔呢?”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在哪?!”塞缪提高音量,突然的爆发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奇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检察院。现在应该正在接受审讯。”

塞缪踉跄着向门口走去,病号服后背已被鲜血浸透。

这样太危险了,奇思急忙阻拦:“证据确凿!就算您不去,他也逃不过应有的惩罚!”

塞缪猛地转身,眼中寒芒暴涨,“谁给你们的权力处置我的雌君?”

奇思还想再说什么,但下一秒塞缪的脖子旁边凭空出现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刃,那柄刀极其锋利,只是轻轻抵在皮肤上就留下数道细小的划痕。

听到声音敢来的医护人员中响起数道抽气声,纷纷保持安全距离推开,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惹怒一个雄子。

塞缪一步步在周围人的注视着退出病房,他走的很慢,甚至有些力不从心。他无意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他唯一能作为把柄,让自己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用自己的生命做要挟。

“今天的事,责任全在我,是我对不起各位,等我接他回来……”

他环视着不敢上前的医护人员,声音沙哑却坚定。刀刃又逼近半分,血珠顺着脖颈滑落,

“等我接他回来,会补偿各位。”

塞缪退到电梯口,眼中闪过一丝歉疚,“抱歉。”

话音落下电梯门缓缓关闭,将那张苍白却决绝的面容隔绝在内。走廊上只余几滴未干的血迹,和一片死寂的沉默。

……

雷曼斯将骨瓷茶杯轻轻推至塞缪面前,袅袅茶烟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请喝茶。”

塞缪的指尖在杯沿微微发颤,却仍尽量保持冷静的态度询问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抓捕苏特尔。”

雷曼斯笑:“出于职业因素,我不能告诉阁下。”

“为什么?”

“我身为监察长,任其职就要尽其责,不能因为个人的喜恶和外界的施压而有所偏袒。”

雷曼斯平静的注视着面前这位年轻的阁下。

“以我浅显的猜测,阁下今夜这么晚前来,无非就是为了保释您的雌君。”

“但您也要知道,无条件的偏袒有时并不会带来想象中的温情,反而会招致罪恶的滋生。”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戏谑地打量了一眼塞缪肩膀上已然渗出血迹的伤口,模糊的血迹像是一朵马上要腐烂凋零的玫瑰。

塞缪眼睛闪烁了一下,艰难开口道:“我并非偏袒他,而是这里面确有隐情。”

塞缪在来的路上收到了斯莱德发给他的几句简短的话,里面猜测了苏特尔被逮捕的几种可能。

里面提到这是一次敌方针对性的军事行动,苏特尔被这么迅速的逮捕很有可能是对方早已经掌握了关键性证据,试图从塞缪身上做文章,将苏特尔直接送入大牢。

这样的行径已经来过一次,塞缪并不陌生,但是斯莱德意思来看这次的情况比上次更不容乐观,连斡旋的余地都没有。

苏维茨理事长和文莱会长被完全的排除在此次调查之外。

上次的阴谋差点让苏特尔永远留在边缘星,而这次,对方显然准备得更充分。

雷曼斯挑眉,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昨天我出事的时候,苏特尔并不在家里,就算按照你们这里的……”

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塞缪弓起身子,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他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座椅中颤抖,宛如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白瓷人偶。

“……律法,他也最多是失职而已。”

“阁下是这么认为的?”

雷曼斯缓缓开口,从言语间听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银质手杖顶端的纹路,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看来阁下似乎对你的雌君有一些误解。”

“检察院的行动向来是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恕我直言,阁下,就算没有昨天晚上您受伤这件事,苏特尔恐怕也免不了接受审讯和牢狱之苦。”

“他做的那些事情,如果阁下您真的知晓,还会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为他申辩吗?”

“……”

“我都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塞缪闭了闭眼,睫毛在灯光下轻轻的颤抖:“他调查我,给我的光脑里安装监控,下药,还有……”

“还有很多,我都知道。”

雷曼斯眉梢微挑,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他静静的等待着塞缪的解释。

苍白的解释。

塞缪:“他只是没有安全感,会使一些小性子,但这也无可厚非。”

雷曼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塞缪脸上的神情变化,看到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暴露出些许情绪波动。最后他叹了口气,重新给塞缪添了点热水。

“现有的证据链虽然不完整,不能够完全定罪,如果再加上阁下的人证确实可以……”

“那就让我带他回去。”

“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若我执意强求呢?”

“……”

好一个执意强求。

空气骤然凝固。雷曼斯看着塞缪这副模样,忽然低笑出声,转头望向窗外如墨的夜色。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将远处的灯光折射成模糊的光斑。

他轻声询问:“阁下认为这样值得吗?”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

雷曼斯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抚平制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塞缪,没有任何表情,灰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警察署的证物已经悉数移交检察院,塞缪阁下既然执意强求,鄙人就带阁下亲自到审讯室瞧瞧,”

“这强求来的苦果,您能咽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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