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胡话?
我什么时候和那个烦人地家伙成为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说,和谁成为朋友这件事没人来通知我一下的吗???
谢轻俞微笑着向李明皓传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李明皓感知到了。
李明皓思考。
李明皓恍然大悟。
“是很要好的朋友。”
李明皓肯定地重复。
“啊,这样啊......”
崔长笑嘴角的笑似乎细微的僵硬了一下,随即他似乎是更有兴致地继续追问道,“能问一下,二位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如果冒犯我很抱歉。”
但谢轻俞不感兴趣。
一想到自己被迫和那个喜欢窥视别人生活还总是自说自话的李明皓当朋友,他就胃里一阵犯恶心。
胃液似乎都要裹挟着他之前吃下的食物一起上涌。
他拒绝再把这些没营养、逐渐让他反胃的对话继续下去。
“既然觉得冒犯,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哦。”
“把钥匙给我吧,我就住在这里好了。”
他上前两步,拿起钥匙就走。
布满铜锈的钥匙在同样锈迹斑斑的锁上磕碰了几下,锁头便开了。
他便直接推门进去,将门用力一关,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崔长笑看着他的动作,笑容不变,眼神却逐渐失去了虚伪的温度。
转身,对身后的几人沉声警告道,“离他远一点。”
“哎?为什么?”
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体育生还有些怔愣地问道,“刚刚不是还说我们是统一战线的吗?”
“因为他很可能是‘自由人’。”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崔长笑的眼神冷得怕人。
“‘自由人’都是一群疯子,为了诡异带来的利益,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在领域里,他们甚至比诡异本身都更加危险。”
“离这位‘谢先生’远一点吧,如果我们不想被他不知不觉坑死的话。”
......
“阿嚏!”
刚进门的谢轻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恼怒地小声嘀咕,“我就说遇见那家伙没好事!”
“肯定是他克我!”
他想起李明皓那张被头发遮了大半的脸就心烦,干脆直接打了个响指。
明亮的火苗再次亮起,白雾像是遇到天敌般迅速褪去。
院落里的东西这才从雾中显露出来面貌。
看上去不过二十平的小院,在西北角单独围出了一块菜地,稀稀疏疏的几颗黄蒜苗无精打采的弯着空心叶。
正对大门的是间厨房,看上去很久没开过火了,右手边才是主人家生活的房子,地基用水泥稍微抬高了一点,和用红砖作地面的院子做了区分,用来防止雨水漫进屋里。
有两缸被腌制了不知多久的咸菜摆在屋门口。
谢轻俞掀开看了看,发现早就发霉腐烂了,不知道里面曾放过什么,散发出一种神奇的恶臭。
闻起来就像是榴莲臭豆腐加鲱鱼罐头的三重升级,直直地冲向谢轻俞的天灵盖,然后在他的脑中唱起哈利路亚。
他翻着白眼又把盖子盖了回去。
“呕。”
他冲到离罐子几米远的地方扶着墙干呕,一旁用来照亮的小火苗也随着主人的崩溃没精打采地闪烁。
四周的雾气又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鬣狗飞快地包围了他。
他白着一张脸,似有所觉地抬头,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意料之中的毫无用处。
不过院子里也找的差不多,他也就没再加火,脚步发飘地凭借着刚刚的印象进屋。
“吱呀。”
木制的房门发出艰涩的叫声。
屋子里是出乎意料的干净,家具虽然少但都规矩地摆放着,没什么人气但也没什么灰尘。
谢轻俞随手在一旁挂着地抹布上抹了抹手上沾的土,四处打量了几下,确定这里没有电灯。
只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盏生锈的煤油灯,晃了晃,灯油也早就干了。
要不是他自己自带光芒,估计连屋子里的摆设都看不清吧。
又大雾又没灯......这破地方藏着什么鬼东西啊。
他将自己背上的背包卸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卧房里大致翻了一圈,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不死心的,谢轻俞又打开了隔壁的门。
那是个用作会客和餐厅的小间,只摆着张木桌,再往里就是厨房。
两间屋子依旧什么都没有。
谢轻俞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卧房,一把将自己摔在了木板床上。
“啊......”闷闷的声音透过枕头传出来,
“明明什么都没有嘛!”
他恼怒地将头砸向实心的枕头。
“啪嗒。”
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谢轻俞猛然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