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花道疯狂摇头:“球传出去本天才要怎么得分。”
“篮球比赛又不是一个人的游戏。”猜到他想法的伊川夏弥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筷子,暗自腹诽这两人都没有团队性,一个只给自己相信的人传球,一个只给除了流川枫外的人传球,偶尔落到流川枫手上的球多是误传。
“不行不行,这样明天根本不可能拿下比臭狐狸更多的分!”
“可你不传球也拿不下分啊,还增加了犯规机率。”伊川夏弥直言不讳。
“可恶!小弥你说了一堆,就只有控制硬碰硬想法那句有点用!”他捏着拳气鼓鼓的。
“…明明是你不愿意放弃得分机会吧。”她忍不住拆穿。
“哇!反正这不值得我请客!”气急败坏的红发少年抓起筷子,发泄式地把面条往嘴里塞。
说归说,最后还是樱木花道请客,以记账方式。
吃饱喝足后,两人在拉面馆前准备分别。
“你还要去找臭狐狸吗?”樱木花道问她。
伊川夏弥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这个点学校早就关门了。
“应该吧。”她猜“臭狐狸”应该会转道回小球场。
樱木花突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附耳向她,低声说:“你和臭狐狸最近好像经常在一起,真没什么特殊关系吗?”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是他们交往了,晴子应该会更快忘掉臭狐狸。
伊川夏弥无语地睨了他一眼,“哪有经常在一起。”
他摆出一副大家都是朋友,不要不好意思的表情,虚着眼:“你们这几天经常一起走吧。”
“因为家在一个方向啊。”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樱木你有心思关心这些,还不如多想想怎么不退场。”
被戳中软肋的男孩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敷衍的和她告别,转身离去。
伊川夏弥径自前往小球场,路上想起刚刚樱木的话,回想起自那天流川枫到班门口找她后,小林美奈有几次试探性提起过一些关于她的谣言。但对方那股子八卦的兴奋劲太强,再加上这几天她的关注点都在球赛分析上,她没有按对方的意思追问。
现下,结合樱木花道刚刚的话,她不禁开始怀疑,该不会这个传言会跟流川枫有关吧……
她的目光穿过夜色,投向了小球场。少年正抱球坐在长椅上,垂着脑袋气喘吁吁。汗水从他的发梢顺着脸颊、颈部浸湿了身上的背心,他全身都是湿哒哒的黏腻感。
如果真和他有关,那真个是没品的流言。
伊川夏弥撇撇嘴角,走向流川枫平时放置包的地方。她熟练地拉开包,拎出一张还算干净的毛巾。接着,走到流川枫面前,不客气地把毛巾往他头上一搭后,在他旁边位置上坐下。
伊川夏弥踏入小球场的那一刻起,流川枫就察觉到是她。他抬起右手,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用毛巾擦头。
“今天训练结束了吗?”她问。
毛巾覆盖下的头颅轻轻点了点。
伊川夏弥仰头着夜幕中的繁星,“我在体育馆门口遇到樱木,一起吃了拉面。”
流川枫擦拭的动作一顿,他偏过头,刘海下露出不解的眼神。
你居然和那个白痴去吃拉面。
“樱木请客。”鬼使神差,她补充了一句。
流川枫甚是满意地颔首,继续擦头。
随后,两人陷入了宁静之中,一言不发地坐着。
流川枫擦拭完汗水,忽然感到她今日意外的安静。他随手把毛巾扔到后方的包上,转头向她。
只见伊川夏弥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像是在数着星。漫天星光映入她的黑眸里,深邃夺目。晚风吹过,一缕发丝随风飘起,拂过流川枫的鼻尖。
好痒。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伊川夏弥的注意力被他这一声吸引过来,她看了眼流川枫身上浸着汗的运动背心,站起身:“走吧回家,等会吹感冒了明天比赛会上不了场。”
流川枫扫了一眼她长长的马尾,站起身来,没有多说什么。
收拾好运动包,两人踏着星光迈上回家的路。
“明天比赛你去吗?”流川枫一边走一边随意地抛着篮球玩。
“去。”伊川夏弥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偏头看向他,“不过我可能没法在台上给你加油助威了。”
他困惑的眨了下眼,脑袋里逐字逐句地消化她这句话。
她原本不会是打算穿奇奇怪怪地衣服吧。
想到那个场面,流川枫抛球的手微微一僵,他正想说“确实不用那样”,却被她抢先一步。
“翔阳的队长是我回日本后的第一个朋友。”伊川夏弥继续说道,没注意他奇怪的表情,“藤真前辈给了我很多帮助,所以明天的比赛我没法出声加油。”
她已经决定明天做一个“纯粹的看客”。
这和流川枫的以为背道而驰,他的关注点全落在了她话中的“第一个朋友”上,脑子里的发条迟缓地转动着。
翔阳有个人是她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她是去看翔阳的?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眉心已皱成了一团。
不是说我很重要吗?
他的嘴唇紧抿,周身开始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郁气。
他身边的伊川夏并未察觉到他情绪的突变,她嘴里还在喋喋不休:“明天你……”
“你为什么有那么多朋友。”还未说完,被流川枫突然打断。
少年停下脚步,他语调没有起伏,依旧能感到浓浓的冷意。现在想想,她的朋友好多,白痴樱木和那个白痴军团,现在又有个翔阳的家伙。
终于感受到他异样的伊川夏弥,随之停下了脚步,抬眸望向他。目光相交之际,她才发现他的眸底晦暗不明,冷得瘆人。
她被这股冷意冻住,愣在原地。
流川枫突然的生气在伊川夏弥眼里属实是莫名其妙,两人对视好一会,她还未反应过来,拉着一张脸的家伙率先骄慢地撇开头。
“我会赢。”他才不需要谁的加油。
话落,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那挺得笔直的肩背在夜色中,勾勒出孤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