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辞打量着面前精神气,仿佛断线的人,想着其实第一次遭遇如此非常理之事,虽然表面镇定但到底还是孩子安慰道:
“第一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不适应,晚上哥带你喝喝酒,串个烧烤?朋友不方便说的事,我们这些人还能彼此取个暖,当个说话人。”
迟意打着哈欠,解释一句:
“记下了,感谢于大哥好意,得空约一约劳烦破费。
我没事,只是昨晚把狼当狗捡回家,嚎叫一夜,没睡好。”
于辞摆摆手说小事,想起面前这个人的职业猜测:
“你们家那位置,曾经确实发生一些事,虽然后来证实只是对家为搞破坏恶意恐吓,但奇怪的事情一直有,迟兄弟你是察觉什么地方不对?”
迟意回忆:“那地方确实阴气比一般地方重,奇怪的地方还暂时没发现。”
于辞唯恐听见什么,好在没有发生。
耳旁,眼前是早市巷子里吵吵闹闹的烟火气息,街道边人来人往的繁华都市,感慨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对方不久前说了什么,表情一惊,不敢置信絮絮叨叨几句,
“嗯,希望那些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等一下你说什么?狼!!
不行,小孩一个人住外面还是太危险,怎么什么都往家里捡,他师傅没在,和我住一起确实挺不合适……”
看向迟意苦口婆心劝道,最后意有所指补充一句,
“对,我认识几个和你差不多年纪,挺靠谱的大小伙,不如你们一起合租。
放心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一直充当安安静静背景板的慕轻,视线落在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对方提议的人上,插话道:
“于先生,这样不好吧,我还在这里,当面帮我家的介绍合租对象。”
于辞快速打量一圈两人,才不确信般问出口:“你们住一起?”
迟意平静的看一眼身旁人,后者一下噤声,摊摊手起身离开:
“没有,昨晚下大雨看可怜一时好心。”
于辞严肃提醒道:“这一次你没事或许是运气好,野生动物,你可怜它,它可不会可怜你。”
迟意沉重点头深有感触:“谢谢,于大哥提醒,绝对不可能有下次。”
迟意回忆起昨晚只有后悔,他家就一个卧室,根本没有考虑会有人来而装客房的可能性,捡回来的人当然是睡客厅沙发。
但淋雨要洗澡,洗澡只能主卧,人还没多的衣服,脱下的扔烘衣机,穿他没打开的睡衣,嫌弃小,他忍了。
没躺一会,人又来敲门说自己难受找不到药,为其指明药的位置,咬着后槽牙喊滚远点。
诸如此类,沙发硬,中央空调不舒服,雨声太大害怕,感觉可能有脏东西在窗户外看他等等等…
迟意不停告诫自己,楼下是个人,楼下是个人,秉持着法治社会杀人犯法,哪怕这是一个月黑风高,大雨掩盖罪证,沉尸在刚好有墓地的的湖里,天时地利人不和时刻。
慕轻将手里不知从哪个摊位买来的塑料袋装豆奶放在迟意手边,坐回位置冲着面色略显诧异的人送上一个微笑,拉回话题:
“找到了吗?”
“嗯,监控上显示16日0:30欧山从一辆公交车上下车沿着公路行走一段距离后于40分,直直摔入路边积雪的水沟里,找到的时候已经冻死…
联系不上父母,只联系到他弟,把欧山出事的消息转告,欧小海表示知道会告诉父母,但…”
于辞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继续道,
“但他的父母表示没有时间,剩下的交钱由殡仪馆处理,今只有欧小海会来送他。”
迟意听着表示理解,手边是他不久前只多看几眼,隔壁好几位学生拿在手里的袋装豆奶,但没找到卖东西推车,没想到这人找到,插着吸管喝了一口,味道醇香不腻不甜刚刚好。
“谢谢。”
慕轻刚准备说什么,听见后半句,心情复杂,
“就当昨晚住宿费。”
站在路边等于辞开车的间隙,回看一眼拥挤的小巷,他随口道:“你对这一片很熟?”
慕轻指着一个方向:
“喏那边大学城,亲爱的,一袋豆浆就住宿费,你不亏吗,这一片惊喜挺多的,能换取多留宿几晚的预支?”
好奇的心冒出一点头,听后半句后默默收回视线,转身上刚好挤过车流开来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