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杀抢掠了吗?”
顾念摇头。
“我拆家扰民了吗?”
顾念犹豫了下,还是摇头。
“那我究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得你如此对待?”谢栖远声音中底气足了许多,他料定顾念对昨夜之事无法启齿,有苦难言。
果然顾念瞪大狐狸眼数次张口,话音哽在喉头愣是说不出,憋得脸都青了才含糊道:“反正就是做了恶事。”
谢栖远神情肃冷:“你曾答应,只要我躁狂发作时没有滥杀无辜,约定就不会作废,如今你要食言而肥?”
顾念立刻反驳:“我才没有食言!”他又看了一眼谢栖远正经记不住的样子,偏头气闷道,“算了。”
他又补充说:“不过要新的约法三章,没事不准看我,没事不准烦我,日常离我三尺开外,听懂了吗?”
谢栖远似乎有些疑惑又忍俊不禁,道:“行。”
顾念“哼”了一声走远,目前虽无法印证谢栖远是否说谎,但经历那样暧昧的一夜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对自己的行为,必然会发生改变。
他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谢栖远清醒没多久又昏沉睡去,顾念想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决定趁此良机,对他小施惩戒。
他找来一根枯枝烧成焦炭,冷笑着对谢栖远那张俊脸就划了上去,左脸恶贯满盈,右脸罪不容诛,前额横批杀杀杀!
满意地欣赏笔下杰作许久,谢栖远额角的冷汗晕开炭渍,汇成一道道墨痕滑过肌理。
顾念盯着墨痕后知后觉的想,他伤口未经处理,很可能感染发炎,一身紧实光滑的皮肉该留疤了。
可那又和顾念有何关系呢?没放他在洞口自生自灭就不错了。
半晌他还是提了桶袋水来骂骂咧咧地清理伤口,边敷药边说:“你下半辈子就该对我感恩戴德,做牛做马。”
胸前背后都擦了干净,唯独漏了那张被涂抹得乌漆嘛黑的脸,也错过了谢栖远嘴角得逞的笑。
顾念正生疏地架着柴火烤鸡,忽而背后投下一道高大阴影,他一个鲤鱼打挺立即窜了出去。
白泓雪不知何时醒了,正悄无声息地立在二人身后。
他盯着顾念惊疑不定的神情,咧嘴绽开个甜甜的笑来:“果然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好俊俏的小公子,你也做我的夫君好了。”
不是,什么情况,白泓雪你的神魂能不能争点气,别让这位姑奶奶老跑出来吓人了?!
顾念刚要抽出软剑对峙,就见“白泓雪”闪身凑到了滋滋冒油的烤鸡面前,按耐不住地伸手撕下了一大块。
“嘶……”“白泓雪”清雅出尘的脸上滚下两行热泪,不是被烫的,而是被腥的。
“本姑娘好不容易还阳想尝一口热饭,却遭到你如此暗算,呕。” 她边哭边吐。
顾念十分难为情:“不好意思啊,忘了去内脏。”
看“白泓雪”止不住地梨花带雨,他赫然道:“别难过了,我带你去吃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