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往碗里丢了一枚铜板：“二队长身先士卒啊。”

这人正是二队的队长庄岭。

庄岭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开口：“你们去哪儿了？”

“我们直接去了汪家村，全村人皆被斩首，埋于村外山坳处。”

庄岭的脸色很难看：“城里的流浪汉有点多，我们睡觉抢个桥洞都抢不到，一个桥下蹲十多个人。”

这两人都没废话，直接说了各自调查的结果。

月江道：“有情况去富锦当铺，我把卢檀留在那儿了。有什么行动记得通知一声。”

“好的。”庄岭指了指月江的脸，“你的脸又怎么了？”

月江的嘴角还有些红肿，脸颊有轻微的擦伤，这都是来自于昨天那一场混战。她摸摸自己的嘴角：“我说我把九殿下揍得流鼻血，你信吗？”

庄岭面露嘲讽之色：“我信你大爷，九殿下武艺超群，在京城的时候就深得陛下器重。看你这样子，多半是被人给揍了。嘿嘿，你也有今天。”

月江冷着脸，伸手把铜板从碗里拿走。

“你们队的宇文素和江言这两人不适合跟着你要饭。两人都相貌过于出众，一看就是世家子弟，不似你这般猥琐。这两人我借走了，府衙里面的事情还很多，我让他们去镇个场子。”

她说完转身往回走，庄岭举着个破碗跟上来。

“把钱留下，你拿走我的人还拿走我的钱。”追到巷子口余光看见有人过来，庄岭深情并茂道，“打发点咯。”

可来的人是宇文素和江言。

庄岭下一刻就变了脸色：“你们俩是真会偷懒。”

宇文素和江言沉默低头。

月江道：“我们队的曹时泽也在潜伏，你和他合作吧。”

庄岭道：“我看见他了，他在集市上卖咸鸭蛋。他哪来的咸鸭蛋？”

“负责联络的舒家自己做的咸鸭蛋，原本留着自己吃的。”这是舒掌柜告诉月江的，言下之意是让月江把鸭蛋钱付了。月江为此自掏腰包，心里不悦却不敢抱怨。

“我还看到林秋了，他和一个漂亮小姑娘在逛街。”

月江解释道：“这是在打探消息。”

“可我听人说他是舒掌柜家的上门女婿。”

月江解释得有点烦了：“你就打探出这些消息，城中不明身份者标记完了没？”

庄岭扭头就走。

等到庄岭离开，月江去见了曹时泽。曹时泽果真在集市上卖咸鸭蛋，三十文一枚咸鸭蛋，价格偏贵，生意惨淡。

月江并没上前问话，两人只是对视一眼，然后月江就顺着曹时泽的目光离开。

顺着这个方向走不远就看见给人当上门女婿的林秋，他正陪着一妙龄女子逛街。他跟在少女身后，拎东西付钱，一副十足的冤大头模样。

“有人跟踪他俩。”宇文素道。

月江早就看见了这人，因为这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有些显眼。

她觉得这么明显的跟踪，林秋不可能没发现，于是道：“先跟着看看再说。”

就在这时林秋看似无意地转过身来，指了指一个卖面人的小摊。少女欢快地跑过去，两人买了几个面人就离开，也没多做停留，甚至连看都没朝这个方向看。

接下来林秋和那少女再没买东西，直接进了旁边的小巷。

这一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也跟了过去。

“跟上。”

月江一招手，然后带着宇文素和江言也进了小巷。

又在这些小巷子里走了一段路，转了几个弯，月江突然加快脚步。她冲上前去一把薅住前面那人的后领，直接将人拖了回来。

紧接着宇文素上前将那人按在墙上，江言去巷口看了看林秋的方向又退了回来。

这人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突然被人抓住自然是慌了神，想要挣扎却被人反剪双手死死地按住，脸在墙面蹭得生疼。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们是什么人？”

“收债的，前面那个男的欠我们的高利贷。”月江冷冷道。

少年听到这话有些激动，随之挣扎得更厉害了：“我就说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欠了高利贷跑来给人当上门女婿，他这是想害了晴儿一家。”

听到这里月江示意宇文素松开。她的语气依然冰冷，像审犯人一般：“你认识舒晴儿？”

“从小就认识。”少年揉着肩膀，怒气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