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自己。”石凯喃喃念着，莫名想到了不久前听到的另一句话。

少年一边扬笑一边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小朋友的样子就是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他那样的人才不会辜负自己吧。”

官齐只知道石凯在说某个人，具体却不甚明白，“什么？”

石凯却一下想通了，什么家主什么责任，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自己确实就是小朋友，就该有小朋友的样子。他笑起来，没回答官齐，只道：“齐哥说得对，不负自己就好。”

官齐看着眼前开朗的少年，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含了几分石凯小朋友看不懂的怀念。他感慨着，“真好啊，有伙伴在身边。”

石凯不解，“齐哥，你的伙伴不就在你身后吗？”

官齐回身看了看那六个坐着的身影，目光柔和，“是啊，我们一直在彼此身边。就算偶有分离，也会于山水之间再相逢。”

功法修炼，自然不可能只是体验体验就好了。石凯在官齐的指导下一遍遍凝魂成影来练习水龙吟，将魂力反复耗尽又在修炼恢复后继续。

官齐看着温柔可亲，对细节的追求却几乎到了严苛的地步，光是龙头就带着石凯绘制了数十遍不止。这是个磨人的过程，也实在是个锻炼人的过程。

石凯不知道试了多少遍凝魂成影才凝聚成眼前这条一米长的小青龙。形态自然不如官齐引导的那个逼真，但对石凯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他开心地欢呼了一声，“齐哥，我成功啦！”

“不错不错，虽然只是有形无神，但短短一日就能练到如此地步，还是有天赋的。”

身后传来的男声清越，比官齐少了些稳重。然而处在兴奋状态的石凯根本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满眼只有自己好不容易凝聚成形的小青龙。

看了一会儿石凯又有些惆怅，“齐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你那样？”

“小齐哥随随便便都能凝聚出十几二十米长的巨龙，小学弟你还有得练呢。”

石凯闻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愣愣地回身，“你什么时候出现的？齐哥呢？”

石凯当然惊讶，之前换人都是在他修炼的时候，怎么换的他不知道很正常，可这一次他明明很清醒，居然还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因着太过惊讶了，石凯一时没顾上操控自己的小青龙。于是小青龙就这么随着他的动作朝前冲了出去，而他的前方……

正是代替了官齐的少年。

少年身形高瘦，挺立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丝毫没有看在眼里，毫无抵御的举动就算了，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跟石凯招了招手，并回答他的问题。“我刚来，小齐哥修炼去了。诶小学弟，你这见面礼，还真是别有新意。”

石凯这才意识到不对，想尽力收回，但以他现在的能力自然是没办法转瞬收回已经发动的攻击的。

而出乎石凯意料的事发生了。

就在小青龙快要碰到高瘦少年的时候，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小青龙居然就这么消失无踪了！

“学长你怎么做到的？”石凯惊住，他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新修的功法就能造成多大伤害，但也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被破解了。

“叫学长多生疏啊，我叫唐琴，你就叫我唐哥吧。”唐琴开朗笑着，“至于我怎么做到的，简单，一力破万法？”

“一力破万法？”

“简单来说就是，用更强的攻击瓦解对手的攻击。”

“可你明明只是……”打了个响指。

石凯话没说完，但唐琴也能听懂。他伸出食指摇了摇，“能被随便看出来的攻击，威力是要大打折扣的。再说了，我虽然只打了个响指，但其实在你那小青龙跑出来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在蓄势了。响指只不过是技能瞬发的指令而已。”

石凯若有所思，“这个技能和水龙吟比，谁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