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均听到这话,忘记了松手,拉着狄和昶蹭地窜到公安局门口去了。
李念青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当她走出大厅时,三辆车正好在台阶下面停住。
车门齐刷刷地被打开,十个男人利落地从车里下来,聚到了车前,站成了一排,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身着深色冲锋衣和同系工装裤,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虽然颜色款式略有不同,身高发型不尽一致,却展现出了和谐统一的风采,英姿飒爽,硬朗大气,直接书写出了高效二字。
有人站得笔直硬挺,有人不过随意自然,有人手里拎着个棒球帽,还有人单肩背着个休闲背包,但丝毫不妨碍他们夺走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喧闹个不停的静北分局仿若被一键暂停,只剩下了微风拂过他们的冲锋衣发出沙沙声。
无声的震撼持续了约有十秒钟,随着李念青走下了台阶,凝固的时间才开始重新流动,议论声渐起,大家拉着身边人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却依然在来客身上流连。
路上,李念青微笑着向狂风突击队的队员们打招呼,径直走向了王淮安。
“你来了,还顺利吗?”
“一切都好。”王淮安摘下了墨镜,看着李念青离自己越来越近,眼底的温柔也渐渐浮上了表面。
“我想,穿成这样不是你的主意吧。”李念青莞尔一笑,“不过很帅气。”
“嫂子睿智,这是我的主意。”任玉堂摘下墨镜,大方地向李念青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任玉堂。”
“你好。”李念青温和地和他握手,可从这个长相亲切,笑得温暖,如同一个邻家大哥哥的阳光男孩身上,李念青嗅出了一丝狡黠和血腥。
这大约也是只善于藏起尾巴的狐狸,怎么王淮安就喜欢和这类人交朋友呢。
任玉堂笑问:“嫂子介绍下呗,我们这脸和名字还对不上号呢,哪些是咱自己人啊?”
同伴们已经聚集在了自己的身后,李念青一一点出:“狄和昶、翟玉文还有戴宝,那次会议上你们都已经有过了解了,这位是钟羽泽,他是后来加入的,和戴宝一样,也是一位技侦专家。还有两个法医,他们正在解剖室里工作,一会儿我们上去后就能见到了。”
戴宝表面绷得紧紧的,和特种兵们客气地打招呼问好,端的是一副文静矜持的做派,内心实际上早就掀起了狂风巨浪。
家人们,谁懂啊?被一群又帅又飒的兵哥哥们包围的感觉,满满的都是安全感和幸福感啊!
宽肩窄腰双腿修长,难以忍住想象那纤薄的布料下包裹着怎样诱人的肉|体,大约就是纸片人所展示出的模样吧,如果穿上军装,应该会更帅气吧!
啊,帅哥果然都上交国家了,可为啥就不能同时也负责分发呢,唉。
有没有一种可能,让她拍张照片,只拍头以下的部分也行,就算不能发到网上,也能自我珍藏啊!
恍惚中,听见李念青在向兵哥哥们介绍蒋均,这位还攥着狄和昶的胳膊呢,一点也不敢松手,那紧张的模样,像是生怕狄和昶脚底抹油溜走了。
“这位是静北分局的刑侦队长蒋均,”李念青说着转向了蒋均,“蒋队长,这是我们请的外援,王淮安是他们的领导,你可以称呼他为王队。”
蒋均一整天都是心烦意乱的,严鸣不说话他着急,艾伯特夫人出幺蛾子他着急,看着李念青在慢悠悠地和客人们说话,他也着急啊。
没时间和他们寒暄了,蒋均直言道:“王队你们好,李队说,你们带来了真相?”
王淮安指了下后面的冷藏车:“是的,杀害雷诺的真凶的尸体就在里面。”
蒋均招呼着同事,急忙拖着狄和昶跑过去了,李念青则是向王淮安伸出了手:“行凶的视频呢,给我吧?”
“在贺颂声手里。”
王淮安说着,那个背着双肩包的男生跳了出来,热情洋溢地和李念青挥手打招呼,那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皙的手腕和被晒成棕色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嫂子好!”
“你好。”李念青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是想先去休息,还是——?”
王淮安说:“他们好几个都没进过警察局呢,说是想见识见识。”
李念青问:“可你们不忙吗?”
“放心吧,我请了两天的假。”
李念青感觉自己的本就已经加速跳动的心脏忽地一下变得雀跃不已,任嘴角高高翘起,没有想压住它的意思,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亮:“好啊,那就一起上楼吧。”
装着刘昊尸体的铁箱被警方合力搬到了技术科,庄默隔着解剖室的玻璃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低下头继续忙活,陆一宁则是出来接收了尸体,至于胡嘉良,被挤到了角落里,无人问津。
陆一宁的脸上还带着口罩勒出的浅痕,防护服里捂出的汗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匆匆消过毒后就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王淮安,这没有难度,跟在李念青身边,长得最帅的那个就是呗。
听李念青说过,王淮安从军已有八年之久,陆一宁没见过少年时期的王淮安,不知道常年的军旅生涯给他披上了怎样的色彩,不过比起后面那些刚毅的面孔,王淮安显得过于儒雅了些。要让她说,王淮安更像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学者,是会出现在大学的讲台后给学生们讲课的青年教师。
陆一宁眯起了眼睛,打量了王淮安良久,这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个挺嫩的小帅哥呢。
发觉陆一宁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任玉堂扬起他那标准化的阳光微笑,获得了美女法医的片刻欣赏,然后就被抛到了一边。
“王淮安对吧,我是陆一宁,念青的闺蜜兼同事。”陆一宁表情不咸不淡,下颌微微上抬,颇为高傲地说,“手就先不用握了,我是法医,刚接触完尸体,你懂的。”
“我理解,辛苦了。”王淮安从容地说,“不过我看这里面好像不是雷诺的尸体?”
“不错,雷诺的我已经检验完了,现在躺在那的是艾伯特教授,另一个案子的被害人。”陆一宁飞快地说,指着摆在解剖室门口的那个铁箱子问,“听说你们带来了刘昊的尸体,就在这里?”
“是的。”王淮安点头,“需要现在打开吗?”
“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