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水清挣扎中不忘求助。
“你,你不要杀她。”
“你是舍不得么?”看着清明的脸上游离着一丝错杂情绪,心中油然一股无名的失落感。
“不要杀她。”
被她捏住脖颈的王水清的脸庞垂下两三行泪,没一会儿,便如清明说的那样,化成了颗颗珍珠,朝曦摇了摇头,松手捡起珠子,心中埋怨老天爷为什么不赐给她们蛇族这种财能。
“罢了,我还要出去,待你十六岁时再来看你。”看来这一世,潦清是能得偿所愿了。
她转身看了看还冻的发抖的两人,严词厉色道:“二位若是再不长记性,下一次我可不会像今天这般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推门离开转瞬不见,清明追出去时只能感受到风中余香,他蹙起眉头思绪飘摇。
若飞正在煮酒。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了,对于渡劫后那自然而然变得熟练的御风驾云之术,感到片刻的欣喜,心中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若飞煮酒的样子娴静优雅,但同时也看出她很清闲,不然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用凡间的话说你很有吃的福气。”
“我一向对吃很敏感。”朝曦不客气的接过她递来的兰花茶碗,那里面的酒水温热香醇,一口下肚顿感暖流充斥全身,舒适畅快:“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大的福气,以后能娶到若飞姐姐这么温柔的人。”
“几日不见,不仅样子变了,连嘴巴也变的油滑了?”
“我也觉得自己变了,不过却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前几日的天劫可是你的?”
“嗯,同那有什么关系?”
“凡天劫,渡劫之后相貌或许有些变化,不过同心境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看你这一脸愁云,活脱一副小女儿心态,莫不是对哪家的郎君动心了?”
“狼君?”说实话,自己对狼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什么色狼,白眼狼,大尾巴狼,总之,在凡间它和乌龟的名声都不太好。“我一个朋友说,成亲还是和同族比较好,这样孕育的后代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局面。”
“所以?”
“所以,不出意外,我是不会喜欢上一只狼的。”
“……”若飞舒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也没有你担心的那样,很多神仙们,都是异族孕育,不都挺好么?”
“我见过一只穿山甲精和一只刺猬精,生出了一只甲刺同体的怪孩子,周边对它的样子很是嫌弃排斥,除了我,基本上没人同它玩。”
“眼界和见识很重要,像很多上古神,它们的真身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所以不能以相貌盖棺定论。”若飞自顾说着,瞧着她有些懵懂的样子,便又补充:“上天赐予真身,本事和修为于后天练就,谁又能断定异族诞育的后代因为异样而无能呢?”
“有没有比如呢?”
煮酒的动作停了停,简单一想,很快便找到鲜明的个例:“就如那应龙神君同他的第一任妻子琅妧圣母,所育之子不仍是纯正的龙身吗?”
南乔虽在颜色上有别于平常龙族,但也不失为一条龙,如此若飞这样说,也不无道理。“琅妧圣母?不知她老人家的原身是?”
“赤翎仙鹤。”
朝曦摇了摇头,这是听也没听过的物种。
“你未听过也属正常,毕竟这世间,赤翎仙鹤也唯有公主一人。”
“出身高贵可真好。”
“为何有此一叹呢?”
若飞温柔和善,就像是一株不经风霜的家室娇蕊,而南乔骄蛮专横,则酷似一盆热烈张扬的珊瑚,二人虽然性格迥异,但不论从哪儿看,举手投足皆散发看一种高贵,一种父辈和血统带来的高贵,这种高贵隐隐伴着一种清冷,自然而然的令别人敬畏,尊重。
反观自己,不仅一无所有而且还来路不明,实实在在处于六界的最低阶层,这就怨不得别人轻蔑了。想着想着,不由又深深舒了口气,以往独自惯了,便不觉得家族血统有什么重要,这段时日见了许多,便不得不多想了些。
若飞不能理解自己份属正常,暮闲说的对,没有背景可倚仗的人,只有靠一双铁拳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顺服。
“不知道一条龙和半条鱼,在一起会孕育出什么后代?你说是龙鱼?还是鱼龙?怎么说都稀释了龙族原有的高贵血脉,不是很妙。”
“你是指?”
“没有,只是近来的一桩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