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吃到一半，方正看到女朋友，就丢下苏程和程颐，跑路了。

方正在的时候，本来苏程不想问的，但现在剩他和程颐。

苏程舀着高温的糖水问，“你吃饭的时候，被盯着看吃得下吗？”

程颐差点没忍住要喷了口水的饭。问的是什么？

不怪苏程，连有些已经走走过去了的女同学，听了身边同学的话，也神速地转头看向程颐。但程颐刚才的表现，似乎是没有留意到。

苏程想着算了，但脑子里又找不到其他话题，大概是因为从来不靠自己找话题，一时让他想出来，难为了苏程，现在就像要写作文，还在连题目都想不出来的情况里。

程颐说，“今天是我开学以来，第一次在学校饭堂吃饭。”

苏程听完，不自觉把手上还很高温的糖水送到了口中，不可理喻地吞了下胃，连同刚才程颐说的那句话，理解不来。苏程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让自己回到普通现实生活中，但脑子还没有跟上来，说了，“所以，你把第一次给了我们。”才发现这是什么有歧义的话，又说，“荣幸，荣幸。”苏程这种活学活用的文字功力，是语文老师听了会打人的水平了。

程颐也吃完了说，“明天周末了，待会要不要再打场球？”

苏程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可为毛学校食堂还这么多人，爱学习的人哉。

苏程看着手表说，“要回家了，不然赶不上公交。”程颐眼里苏程读出了不能理解，苏程看了眼程颐又说，“这次我是说真的。”

*

原来前桌的女生和苏程一样也是来自隔壁镇，虽然上不同的学校，女生上私立学校，苏程上公立学校，前桌还是觉得他们的话题很容易聊到一块，一周下来认为也熟悉了不少。

前桌拿着数学书本，挡住脸部，小声对苏程说，“周六我初中搞个聚会，和我一起去，好不？”

不知道苏程听见了没听见了，只听见低头的苏程小声嘘了一声。

前桌变不自觉提高音量再说，“我们有很多人，很好玩的，去嘛！”同时用胳膊轻推着苏程的课桌。

苏程慢慢抬头，像是用腹语说，“老师啊。”

前桌眼神定住，乖乖地恢复正常的上课姿势。

上面讲课的强哥从刚才到现在眼神一直紧盯着苏程这边的方向，忍不住终于停下了涛涛不绝的教学，紧抓的手上的课本一甩，飞到苏程腿边。

强哥用比讲课音量稍大的声音，说，“还在说，说了久？不想学习的，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强哥说的说得久，是因为早先就留意他们这边的情况，没想到这次上课又出现这种情况，但这次没忍住，就当场火气发出来了。

下了课，苏程捡起书本走到讲台上，在姜文强旁说，“不好意思，强哥，下次我不会了，你看你那么年轻，别生气了。”

姜文强抬头笑着苏程说，“我不是再说你，好好学习吧你。”

苏程带着一脸问号和想起强哥的笑容时一阵阵的寒气，去了卫生间。

回来见前桌没人，苏程又趴了一会。上了半节生物课，发现前桌的背影不像之前的前桌，等新前桌从书本抬头望向黑板，苏程才惊觉程颐成为他的前桌。剩下半堂生物课，苏程脑子里都转动计算着为什么程颐成为他前桌，可显然这不能用数字计算出来。

下了生物课，苏程就直接趴着，想等下一堂课的上课铃响起。苏程默念快点下一堂课。

后背被人拍了个响，苏程心里这些念头不见了，迅速直挺起背，心里充满了想骂人的话。但闪过一个想法，如果是程颐，苏程真的可能骂不出来。但这种概率不存在。

苏程一下把一只罪魁握手抓住，看着章元说，“你欠揍还是有病啊！”

章元立刻露出卖乖的表情，说“找你当然是有正事的，先松手。”章元直接一屁股坐在程颐的位置上。

苏程一字一字问，“什么正事劳驾您特地过来。”

章元看了看周围，对苏程说，“你谈过恋情吗？”

苏程心想这是哪门子正事，用眼神传递给章元。

章元说，“你就说说嘛。”

苏程问，“想追谁啊？”

章元用脚踩住了苏程，意思是说能不能小点声。

章元凑到苏程耳边说，“班长。”

苏程吃惊望着隔着一个过道的班长，性别男。这是什么情况？

章元跺了苏程一脚，“副班啊！”

苏程这才缓过来，思考着说，“难，人家心思都在学习上，大概率没时间和想法和你谈。”

章元说，“我不是让你给我下定论，是让你教我啊，怎么追人啊！”

苏程忍住大笑出声说，“我都没追过人，你问我，我问谁？”

章元起身拍着桌子说，“你居然套我话！”指着苏程走开了。苏程又接着趴回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