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瑜突然打断了渡天诚的自言自语：“你说什么？”

“什么？”

突然的疑问让渡天诚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刚刚说那座山上有什么？”

“有什么？哦……是这样的，听说那座山上很危险，人类进去之后会遗失记忆，有的人甚至永远迷失在了雾中。不过这样危险的地方，我到挺想看看的。”

“你不能去。”

莫瑜脱口而出之后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摇了摇头，补充道：“不，不是这一句……你刚刚是说山上有神明降临对吗？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谁吗？”渡天诚不解摸了摸鼻子，“这不就是这个地方的传闻吗。每个地方都会有类似这样的民间传闻吧，歌颂各种人物或者虚无缥缈的神迹出现。”

“不……”莫瑜轻轻叹道，神情却变得越来越严肃了起来。

他的目光和渡天诚一样看向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平淡如水一般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冰冷。

但莫瑜目光很快又变得柔和了一些，多了几分怀念和和困惑。

“那时天地还是混沌的，并无人鬼之分。这样的混乱产生各种厮杀，各种矛盾，加之混沌之气能够消融人鬼的魂魄，那时的天地宛如冰冻的泥潭一样死气沉沉。

最初的法则分开了天地和人鬼界，接着又构造出两位不惧混沌无视生死的渡者。两位渡者耗费相当漫长的时光将这一切的混沌都驱散到了人鬼的边界，接着驻留在了边界之中，维系两界平衡。”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我要说一些禁忌的事情，离开了这座山，你就要忘记我所说的一切。”莫瑜的神情从来没有那样严肃，他紧紧注视这渡天诚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是心怀怜悯的那位不忍，因此降临于世创造了最初的法则，法则才能构造出渡者，形成今日两界和平的局面。

祂降临的地方，就是我们脚下的这座山。”

莫瑜对此记得很清楚，哪怕其他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但这份记忆深深地烙在脑海之中。这是渡者的根本，来自源头的根本。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说除了渡者，还有一位更加厉害的存在？那位甚至可是改写整个世界？

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等等，但是莫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真的保真吗？说给我听真的没事吗？”

“这片地方，是祂的目光所遗忘的光明之地，无论做什么说什么祂都不会投下目光。

有些怀念本身就是逾越的，来自黑暗的恶鬼是永远无法触及光芒的。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了，唯有神明遗漏的角落，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祈求这份感情。”

莫瑜说着，渐渐沉下了眼眸。

“莫老板，你在说什么？”渡天诚挠了挠头终究还是没有听懂莫瑜在说什么，那似乎十分遥远，十分古老，似乎是是个渡天诚都触及不到的地方。

但是看见莫瑜黯然失色，渡天诚终究有些不忍心，他看了看周围想找个能够引起莫瑜兴趣的话题。

渡天诚故作轻松道：“哎，所以这地叫先峰山也是那位取的名字吗，怎么取了这样的名字，这取名水平也不行啊……旁边那座山叫后峰山，这么说来不会也有什么渊源吧？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这后峰山原来不叫后峰山，叫啼疆山。”

啼疆山……

这个词有些似曾相识啊。

随着记忆在大脑之中渐渐涌起，一种极其混乱的感觉冲击着大脑，莫瑜的眼睛瞬间就急剧收缩了起来。

“你说什么？啼疆山！”

仅仅是说起这个名词，莫瑜就感觉心口被针扎了一样疼痛，可空荡荡的内心根本无法给出解释。他只能抬起他看着那个方向，踌躇着，想要在空白之中拼命地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