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可能。
方安收敛了笑意,“陛下该用膳了,臣就不……”
“方安!父皇!你们在里面吧?”某人聒噪的声音由远及近。方安对这场景极为眼熟,当即皱起了眉,“下着雪到处乱跑……你们父子俩都有不爱惜身体的毛病!”
“朕是无辜的哇——”
话音还没落地,太子殿下便忍耐不得门外的寒雪,带着一身寒气掀开了珠帘。他看到两人贴得极近的身体,抓握着的手,眼睛都要瞪了出来。
“你们——”太子殿下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不知道是该先捂住眼睛还是捂住嘴,最后只能无措地转过身去。
“父皇!方安是我的尊师!您不能做这种事!”
方安的脸都黑了下去,皇帝陛下却一点都不介意,捂着腹部忍笑,眼泪都憋了出来。
“行了,来了正好。”终于笑够了,皇帝陛下轻咳一下,又恢复了皇帝的威严,“省得方卿再去找你——通知御膳房,准备多点饭菜,送到御书房来。”
他又转向方安,向他眨眨眼,回答了之前那个问题:“御书房的床可是很大的——不过轩鸣你只能打地铺。”
这怕是最难得、以后也不会再有的一个夜晚了。
方安不厌其烦地捂着皇帝陛下的手,陛下则坐在桌前,仔细指导着轩鸣批阅奏折。偶尔陛下一心和方安逗趣,会忽略轩鸣写了错字。
轩鸣从奏折中抬眼,看到方安被逗笑的时候眼睛都弯了起来,他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好像一直生在普通的恩爱和谐的家庭里,忽然尝到了一丝家庭美满的味道。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轩鸣这么想着。
事已至此,他便坚定地认为父皇之所以这么多年不纳妃是因为喜欢上了方安,他明白,男人与男人之间无法被律法承认,可尽管如此,父皇和方安还是能够不在意世俗,这份情感实在令他羡慕。
或许我以后也能碰上这样能相伴一生的人。
今晚的气氛实在很好,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方安坚持和轩鸣一起打地铺,说什么也不肯和陛下睡在一张床上。陛下恳求无果,只能独自凄哀地裹紧了被子。
一旦感到温暖,时间就很难留住。
等到轩鸣要出发的那日,方安来到宫门外送别,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他心里忽然就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或许是自己担心过度了。方安叹了口气,看着从前几天起就一直飘扬的雪花。他临走时向系统换了一样保命的道具,放在了轩鸣身上,在这个没有法术的世界应当是够用的。
虽然花费了不少积分,一旁的积分条都变成了血红的三位数。
希望他用不上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