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是个能回家就绝不外宿的人，能让他在外面睡一晚，指不定出了什么事情。

“我要去找他。”明叶道，“锦和，备车。”

“先生说让你不要担心。”锦和想起方安对自己“尽量拦着他”的吩咐，暗暗叹了口气，“抱歉，我不能备车。”

“可是他很反常。”明叶知道自己应该相信方安，但他心慌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不可挽回。

“那我自己去。”明叶拿起外套就要出门，锦和虽不忍心，但还是让保安把明叶拦在了房屋门口。

明叶终于迟钝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或许不是迟钝，是他一直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他到底在做什么？”明叶咬牙切齿，“锦和！告诉我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明叶看向逆着晨光的方安，忽然就感觉有点委屈。

保安都收回了手，明叶正想好好问他，却见方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自己要牵住他的手。

“怎么了？哪里难受？”方安疑惑道，他似乎神色如常，明叶却敏感的捕捉到了他有些疲惫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昨天怎么没回家。”

方安的神色挣扎了一瞬，丝毫没有逃过明叶的眼睛。

“和明夜说了些事情，实在累了，就没回来。”方安拍拍他的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明夜勉强笑了笑，“对了，之前不是说有一个资金停滞的问题吗，我前几天模拟了一下，得出的结果是要通过向同一借贷方借大数量的贷款，从而牢牢绑住他。这种借贷方被借了太多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降低利息，希望公司能挺过来慢慢还钱。”

方安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答。

“安？”

“哦，这个啊。”方安回过神来，“大致是这样，不过这个属于比较特殊的情况，他有把柄在我手上。这个方法不适用于所有借贷公司。”

那个借贷公司，是明夜手下的。

明夜……才是那个陪他走过那么多世界的人。方安想起明夜沉痛的眼神，只觉得心里沉闷的很，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沉闷。他没有“明叶”的名字，却有眼角那片熟悉的青痕，他没有明叶的性格和处事，却记得这么多世界的每一个连自己都不记得的细节。

他应该是。

可是……可是。

方安凝视着面前有些无措的明叶，很想去抱一抱安慰他，但又觉得不合适。

可是我觉得你才是我要找的人。

但事实已定，寻找替代品的不是蠢货就是恶人。这还是方安自己告诉明叶的，他不能言而无信。

方安叹了口气，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