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赵书言？”

李桢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子，脸上毫无生气，抬眼看他时居然带着不忿的神情，他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看着。

她低下头没有回他。

“大胆！皇上问你话你要回！”

李桢身旁的近侍公公怒斥道。

李桢抬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

“无妨，她不愿意说朕也不强迫她。”

“是。”

“皇上，郡主和小王爷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守在门外的内官跪在外头禀告道。

听到李沐霖和李照霖她的眼睫明显颤动了一下。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臣弟，参见皇上。”

“臣妹，参见皇上。”

两人默契的看了眼赵书言后相互对视，两人跪在了赵书言的前头。

“你们认得她吗？”

李桢并没有着急让他们起来。而是指着赵书言问道。

“认识。”李沐霖率先开口，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感觉。

“沐霖，你说士珩是为了你才去追查山匪的……那为何要将她关进牢里？照霖你又为何会去天牢里见她？她和士珩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桢一连问了他们好几个问题，两人面上都有着不同的情绪。李沐霖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而李照霖则是慌乱不已。但为了自己妹妹的婚事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回皇兄……我喜欢她！想要纳她为妾。”

他这话一出口赵书言目光凌厉地射向他，眼里带着怒火。

李桢见她终于有了情绪嘴角微扬，问她。“赵书言，你怎么想的？”

“我宁可一头撞死也不要委身于他！”

她倔强地别过了头。

李照霖眉头一皱转头看了眼赵书言，只觉得这女人实在是不识抬举，在牢里这样说自然没问题，可如今他们都在天子面前，都敢这样说难道她真的不怕死吗？

“哦？”李桢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写“那朕若是把你许给士珩做妾室呢？”

赵书言没了刚才倔强的样子，反而恼火不已，“您是天子自然可以随意处置我……甚至是羞辱我！反正我一定会在您下令的前一刻血溅当场！”

“为何？”见她的性子这样烈，跟底下人回报的一点都不一样……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她冷哼道。“我这一辈子哪怕是不嫁人我也不要给人做妾！我不想变成一件礼物被人送来送去难道也有错，您高高在上哪里知晓我这小女子的苦？无论是郡主还是小王爷，就算是官职再小的人……只要有一丝权利都能将我压死，谁会去管我死活！我不过只是想过安稳日子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她红着眼质问李桢，“圣上您不也将我当做了一件可以随意赏赐的物品，您又何必再问这个物品它的不甘和怨愤呢？就算我死了你也只会当作是普通的瓷具坏了扫进簸箕然后扔掉而已。”

“天下万民皆是朕的子民，但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想的话……恐怕这天下会不太平呢……”李桢的话里藏着杀机，这丫头实在不是能控制的主儿，还是将她杀了比较好些。

“平民百姓只想着安居乐业吃饱穿暖而已……”她低下了头会想着自己姐姐死时周围的村民一副窃窃私语，到处说着他们家的事情，他姐姐的死……明明大家都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却还是相信了对他们不利的传言，原因无他大家其实都是想保住自己的命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有人会帮他们说一句话。

“他人的苦难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你既然想得这么通透，那么朕就成全你，赐你一杯毒酒，你觉得如何？”

“皇兄……您倒也不用真的要了她的命吧……”

赵书言还没开口李沐霖率先开口，她并不想置她于死地，她只是想要陆士珩和她成亲而已，若赵书言为此搭上了命……那自己就真的罪孽深重了……

李桢横眉冷眼看着她。“那你说朕该如何平衡这件事？你们俩人到人死了才知道求情了吗？不是你以勾结山匪的罪名将她关进了大牢里的吗？朕帮你做实了这个罪名难道不好吗？”

李沐霖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她颤抖着不敢转头看赵书言，“我不是……不是想……”

“皇兄，请您三思啊……”

“三思？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吗？平日里任性妄为也就罢了，你好这样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差点被杀了！这些事情传出去要怎么说？堂堂小王爷为了一个女人不折手段将人逼进大牢！你看看你做的事情想什么话！”

李桢原本温和的模样不过是表现，他真正的目地是要用赵书言来敲打他这两个堂兄妹。

“皇兄，臣妹知道错了……您就放了她吧！让她回到自己家乡也好！是臣妹任性妄为，我……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她的命……”

“等事情闹大了你才后悔!晚了！”李桢语气决绝，他是不会就这样放了赵书言的!“我要用她的命来告诫你们！”

“告诫他们为什么要用我的命？”赵书言被这番言论气笑。“因为我是这里面最不重要的是吗？所以就真的想要随意杀了，然后给你们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我活着到底碍着谁了！”

李桢眉头一皱：“那朕跟你选择，一是自己喝了毒酒，二是让陆士珩陪你一起喝！”

赵书言颤抖着身子，她果然还是应付不了这些人！她的控诉根本没半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