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就冲着我来!何必又要扯上别人!”反正都要死了,她还有什么好装样子的!
“哼!来人赐酒!”李桢看着她一副赴死的模样他就不信了她真的不怕死吗?
“书言……你快认错!不然真会有危险的!”
李沐霖顾不得其他,跪走到她身边,抓着她的袖子焦急的说道。
赵书言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别过了头,“到这时候了郡主就不要说这些话了……反正经过这些天的事情…我早就认命了!”
李沐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惊动了李桢,她也没想道平日里的李桢温和谦逊,一直都很好说话的怎么今日就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士珩……他会……恨我的……”李沐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滴落在裙摆上。
“皇兄……”
李照霖想开口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干看着。
一个年纪稍小的内侍端着一杯酒跪在了赵书言的身边。
“朕再问你一遍,甘愿赴死吗?”
“不甘!”她看了一眼与她持平的酒,她抬眸看着李桢,“但是若危及少爷的性命那我心甘情愿!少爷是这里对我最好的人了,希望我死后您别为难他。”
李桢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最后挥手同意了她的话。
赵书言的手刚握紧那杯酒,身后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身体被笼罩在在一团阴影中。后面的人喘息声十分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里,她僵着脖子转头看去。
“都说了等我了,怎么就是不听呢?”
陆士珩轻喘着气说道。
“皇上恕罪奴才们已经尽力拦着了!”
几个一同跟进来的内侍惊恐地跪在地上求饶。
“退下吧!”
李桢面无表情的让他们离开。
而秦方喆和胡老二姗姗来迟,一进内殿一齐跪在了地上。
“微臣参见皇上。”
“草……草民参见皇上!”
陆士珩将酒杯放在了托盘上后,站在赵书言的身边下跪行礼。
“微臣擅闯殿堂还请皇上降罪。”
李桢蹙眉看着他,显然他对他这样冲动的行为十分的不满。
“你可不是冒失的性子,为何今日偏偏这样冲动?”
“微臣不想见到书言无辜丧命!”
“无辜丧命?”李桢直视着他,“这一切可是爱卿引起的,朕不过是为你善后而已。”
“微臣会妥善处理的。”
“如何妥善?堂堂一个郡主,一个小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大费周章滥用职权!如何妥善处理?昭告天下说她李沐霖为了你陆士珩不惜污蔑他人?传出去给人看皇家的笑话!你陆士珩擅闯内殿!你说说你们这些人……简直乱套了!”
“皇兄……我甘愿受罚……您别再为难书言了……”李沐霖哽咽着认错。
“皇上,微臣上次本意就是想借兵是去招安,而且微臣也已经将他们的当家招来您可以问他微臣的话是否属实!”
陆士珩转头看了一眼胡老二,胡老二当下心领神会,尽管自己心里很是慌张,但说到底人命关天也不由得他不开口。
“皇上……万岁万万岁……”胡老二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后继续道。“草民也是被逼上山做盗匪的……要是衣食无忧的话我们何必过这种杀头的生活……实在是地方官联合乡绅不但连年赋税不断增加,连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稻谷全部收去,我没做盗匪之前已经被饿死了两个孩子还有我父亲,家里只剩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了……如果我不做山匪恐怕我就只能看着我老娘饿死……皇上……我只抢钱不杀人的那一次也只是无意冒犯了郡主和小王爷……您要砍我头我也认但是请不要伤了我那些弟兄啊……他们也都是可怜人……”
他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过往的心酸,若是有得选他又何必落草为寇呢……
他的这番话听得赵书言又几分动容,同样是苦命人家出身的她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不禁悄悄别过头抹泪。
李桢沉默了好一会儿起身走到他身边弯腰扶起了胡老二,神情里满是怜悯与无奈。
前朝留下的问题太多了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推翻的。他也不过是刚即位两年的皇帝,根基未稳何谈新政?
“为君者自当为国为民,朕已知晓你的苦衷,既然你是诚心归顺朕,往日做过的事就此一笔勾销。”
搭在胡老二手肘的手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紧张到发抖。他低头对秦方喆道。“秦爱卿,这些归顺的人由你来安置。”
“是!”秦方喆立即回道,又对胡老二说道。“还不快谢恩!”
“是……是!草民……草民叩谢皇恩!”胡老二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轻易被放过还这样轻松就得到了一份差事……他高兴的都语无伦次了起来。
“既然你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先退下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说。”
李桢话音刚落门口的内侍立即会意,走到了胡老二身旁。
“是!草民草民告退……”
胡老二跟着内侍退了出去。
“照霖,沐霖,你们二人刚刚听到了他的话了吧。”李桢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