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从小出身就比一般人好,你们对人间的疾苦知道多少呢?三年前南方大旱,两年前洪水灾害你们清楚多少,养在深院的你们可有出去看看?你们平日任性也就罢了!可你们偏偏仗着自己的身份去抢去民女,胁迫他人婚嫁,这些表面只是小恶,今日若赵书言真的被朕赐死你们身上背负她的命不会于心不安吗?”
“臣妹知错了……”
其实她早知道自己和陆士珩再无可能,可心中郁结难以解开,赵书言毅然赴死的那一刻她才惊觉自己居然害了一条命……
“臣弟,不该有私心……”李照霖怎么也想不到赵书言的性子这么犟,自己也差点成了害死她的凶手……他虽然没什么才干好花天酒地,可真要他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他是真的做不到。
“千错万错都是臣妹的错……皇兄您放了书言吧……我不求您赐婚了……我甘愿受罚……”
她含泪看了眼陆士珩,这段情……终究是她自己放手了。
“你们二人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的透彻了再来请罪。”
李桢没有表明自己要放了赵书言的意思,打发他们离开,既然已经认错了那就小惩大戒一番就是了,罚得重了只怕皇叔会有怨言。
“是。”
李照霖看了赵书言一眼后起身走到李沐霖旁边扶起了她,李沐霖小声哽咽不舍地看着陆士珩几眼最后在李照霖的搀扶下离开了。
“他们都走了……那么赵书言……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你?”
殿堂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李桢转头看着跪在陆士珩身旁的赵书言,眼里带着戏谑。
赵书言眉头微皱转头看着他。“任凭发落。”
他都能放了胡老二,李照霖李沐霖都只是闭门思过,她就必须死?
“让朕想想你有什么罪……”李桢掰着手指数落着她的罪责。“殴打皇亲是一罪,藐视朕是一罪,让陆士珩闯殿是一罪……果然你还是将那毒酒喝了吧。”
赵书言眉头紧锁,果然她的命就是不值当的!任何人都可以免灾劫难只有她不行,她咬着唇,伸手抓着毒酒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陆士珩抓住了她的手,转头看着她,那充满爱意的眸子盯得她有一恍惚地失神,趁着她出神之际,陆士珩将那毒酒一饮而尽。
“少爷!吐出来啊……”
等赵书言回过神时她不顾有人在,伸手轻拍他的脸,甚至都要掰开他的嘴,被陆士珩抓住了手。
他痛苦的皱着眉头,吐出了两个字。
“好苦……”
“哈哈哈哈!这可是黄连熬制的当然苦了。”
李桢的脸上带着戏耍成功的表情人哈哈大笑。他也不是真的要杀了赵书言,只是想要让她尝点苦头而已。哪知道这“苦头”居然被陆士珩喝了去。
“黄……黄连……”
听到这两字的时候赵书言的手还放在陆士珩的脸上,见他神色自若,她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颓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下一刻泪水不自觉的流下。
“在你眼里朕是会包庇皇亲的人吗?”见她哭了李桢知道自己作弄人作弄过头了,干咳两声后严肃道。
“朕刚即位不久自然是要保守着来,你总不能让我秉公处理这件事吧!为了一个你得罪了太后、各个亲王,那才是错的。”
赵书言白了一眼后气愤的别过头。
“你这妮子怎么能这样倔呢?”李桢知道说不通转头开始数落起了陆士珩。
“朕还没说你的不是!居然如此胆大就带着五百军骑去剿匪可以这中间稍有差池你的命就没了!”
“微臣知晓自己做事太过鲁莽,索性将胡老二一干人等劝降,也算是将功补过,还请圣上息怒。”
从他找到胡老二的家时就猜到他的不得已,加上有暗地里了解过他们村地事情,所以这一切才会这么顺利,虽然跑了朱老大,但是朱老大不见了他的计划才会成功,毕竟谁都不了解她想要什么,干脆将她打跑,一来可以震慑其他人,她活着陆士珩又不追究,才显的他是真心的。
“你是个文官,跑去剿匪像什么话!被那些前朝元老抓到把柄免不了又是弹劾你的奏章。好在只是小事情朕还能压下来……”李桢之所以要在这几天内处置这件事全是为了保全陆士珩。
陆士珩沉默不在为自己争辩。
“都起来吧!”
李桢见他这样执拗只能是无奈叹一口气,让他们都起来。
“谢皇上!”
除赵书言还在惊吓中,抖着肩膀跪在地上。
“赵书言,你和士珩回去吧!今后朕不希望你们三人之间再生波折!”
“为何您独独对我说?”赵书言怎么也不明白,李桢只警告了她?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动的卷进风波之中,若她有能力改变什么的话那她一定不会去招惹这几人。
李桢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又看了眼陆士珩,“你可以将她带走了!”
陆士珩低头看着赵书言,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许久后才开口。“所有的一切都是微臣惹出来的,是微臣一直连累她,书言她并没有错。”
赵书言眼睫颤动抬头看着他多情的眸子,颤抖着声音道:“少爷……”
“若那时候我爽快的让你离开了或许你不会经历这么多的磨难……”
也许在初识时他就被她深深吸引而非想要做弄她才将她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