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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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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穿木屐冻得像傻逼。”你牵着泉奈抱怨着。

木屐的硬底轻触神社第一层平面,发出“笃”的微响。

好像是把排骨扔进碗里一样。

来不及回复你的抱怨——

那些身着深色羽织、低声交谈或不知道在笑什么的男人们,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来人身上。

接着便像嗅到气味的狼群般围了上来。

“斑大人!!”

“两位大人真是仪表堂堂啊!”

“泉奈你什么时候结婚?”

“斑大人我想请示一下——”

“泉奈大人这次祭典的布置真是辛苦了……”

“斑大人新年安康——”

拔高的声调,刻意营造的热络,各种奉承、请示、汇报的话语交织缠绕,男人们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转眼间便将斑和泉奈吞没,他们被围在中心,你松开泉奈的手后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和开合的嘴。

空气中弥漫着兴奋、雀跃、以及一种期待关注的恶心感。

也有视线越过两人转向你的。

你安静地站在泉奈侧后方,垂眼在心里不屑起他们的表现,学着那些男人变调了的‘马达啦撒麻~’和‘一滋那撒麻~’尾音故意拖得又长又腻,像黏在鞋底的麦芽糖。

属于女人的声音喊住了你。

然后身边的女人们将你轻柔地裹进她们的圈子。

一位年长温和的夫人朝你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你回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后续到达的族人,遵循着无形的法则自动分流。男人们目标明确地汇入左侧那片由深色羽织构成的、声音鼎沸如瀑布般嘈杂的区域,飞溅出夸张的笑声和过度的恭维。空气中弥漫着外放的、争夺族长和二把手注意力的雄性气息。

神社的阶梯前便泾渭分明的划出两个世界。

你所在的右边,虽然同样说个不停,却像遵循着另一套无声的默契。这里从未出现打断别人说话的粗鲁声响。女人们的声音汇聚成一条清爽的溪流,柔和的、带着天然的韵律,连绵不绝却绝不聒噪。笑声、短促的应和与赞叹就像溪水绕过的鹅卵石的叮咚,对比之下简直天籁。

你们谈论着新年的做好的冬衣,再到谁家即将出嫁的孩子,话题如同溪水般自然流转。声音虽有高低起伏,却没有突兀的断崖。多人同时开口时,也像支流交汇般和谐。

温润、亲切。偶尔有年幼被忽视、插不上话的孩子在母亲身边打闹,立刻被一只温柔的手轻拍安抚。

啊。

听声音泉奈和斑在那边跟人周旋,偶尔他的笑声还能飘过来,什么衣角微脏、什么不过尔尔……

你正在听一个女孩讲着她的新年筹备有多精细,突然一个孩子在无人接话的空隙拉住你。

“为什么要垂眼看着男人呢?”

“是不屑吗?”孩子仰着脸直白的问,“你看着不像他们说的温顺样子。”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所有话题戛然而止。

“太失礼了!”孩子的母亲面色瞬间煞白、眼神惊慌,捂住孩子肆无忌惮的嘴时带起一阵风,“真是抱歉,这孩子总是这样……”

目光惶恐的在你和泉奈之间游移。

左侧的喧闹似乎也因为这边的异样停顿了半秒。

泉奈听见动静,在人群中朝你所在的位置转头——但视线又被其他男人的声音叫回。“泉奈大人,关于明年的预算必须……”

斑的手压在泉奈侧身的肩膀,扳正。就像他觉得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插手,女人的事情男人也不要介入一样。

那年轻母亲煞白的脸和惊惶的眼神,像针一样刺入你的眼底。

明明你和泉奈都是非常温和的人,根本不会因为这种话就怎么样。

而且就连指责都是在用‘失礼’——对某种束缚的厌恶被更深的怜悯压下。

其实是因为直视陌生男人会反胃。但那些生理性的厌恶,由虫引发的或者不是,该怎么和这个刚刚涉世的孩子讲起呢?

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冬天雪松味道的空气。

先安抚起和你同龄女人的情绪:“没关系。我小时候也这样。”

再缓缓蹲下身,直到你的视线,真真正正的、齐平的迎上那双乌黑透亮、此刻带着一丝困惑和倔强的眼眸。你和同龄人的小孩正身处在一个高度。

“敏锐的眼睛往往能发现别人忽略的事情,这很珍贵。”

“比如,我现在的全部视线和倾听,都属于你。”

她眼中的温和倒影正在与你对视。

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因你专注的凝视和肯定而亮起了被重视的光芒,之前的倔强都要没了。

你保持平视,右手自然地拂过她的绒线帽顶,带着安抚的意味。

手腕一转——

“奖励。”汤之国买的最后一颗特产被你夹在指尖,“愿新岁让你保持敏锐的眼睛。”

小孩的注意瞬间被糖果的绚烂俘获,所有疑问都在伸手接过时化为乌有。

“哇!新年快乐!”

刚才令人窒息的氛围终于打破了,阿弥陀佛。你周围的女人们暗暗松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沉稳的木屐声由远及近。是斑和泉奈终于从包围中脱身,快步走来。两个人的动作像一道无形的指令。刚才还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瞬间松动、融合。人群自然地汇流,踏向上方的台阶。

望不到头的楼梯。

你已经远离高强度训练太久了。

“哪个疯子建的。”你小声骂出来。

斑:“当提前踩点吧。”

你:“什么意思?”

泉奈笑着:“结婚的时候还要爬一次。”

“天啊——”你差点破音,但考虑到场合,只能发出非常小声的嘀咕,“我要反封建迷信。”

泉奈提议:“结完再反。”

斑笑了下,然后率先踏上台阶,身影像黑色圣诞树在替你俩挡风,泉奈牵着你落后他两级台阶,你认命的开爬。

最后还是一口气爬上去了,身体素质还在,大概。

神社里冗长的流程——没什么新意的台词——无聊的参拜。

长老单调的祝词与铜铃的脆响在室内回荡,你盯着供桌上堆积如山的橙子开始走神。

“回神。”泉奈用手肘轻轻碰你,压低声音道,“你发呆发得太明显了。”

你收了收表情,“什么时候轮到斑?”

泉奈:“下一个就是哥哥。”

“他会讲很多话吗?”

“会,”泉奈故作严肃地点头,“稿子是我写的。”

你闷声笑出来,“那你剧透下。”

泉奈学着斑的声线:“过去总结,来年展望,新年祈福。”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就这样。”

你们同时别过脸去,肩膀因为憋笑而轻轻发抖。

斑站在你俩前面听见了全过程,他刚想转头喊你们两个稍微收敛一点——

轮到他了。

……

终于结束了。

当象征着仪式彻底结束的宣告终于落下时,紧绷的空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缓缓泄去。人群开始陆续带着低声向室外撤去。

你在斑讲话的同时表现得相当正儿八经,当室内只剩下你们三个时,你几乎是本能的舒了一口气。

一股难以抗拒的倦意,随着室内高浓度的二氧化碳般无声包裹上来。

这倦意并非仅仅源于身体的疲惫——

你打了个哈切。

兄弟俩看向你。

泉奈看你眼神中有一丝了然、是不是很无聊很累?

你还是解释下吧。

“并不是你们的问题,稿子很好,讲得也很好。”

哈切是会传染的——

站在你面前的泉奈,没等你把话说完,像是被你那份坦然的倦意感染,也忍不住微张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他连忙用手捂住,眼角也沁出一点水光。

斑侧过头。

“回家吧。”

“好困。”

长长的石阶在脚下延伸,每一步都比来时显得更为沉重。身体积累的疲惫感,在终于结束的认知下彻底释放出来,沉甸甸的压在你的四肢上。

滑滑梯——你要滑滑梯。

泉奈牵着你手腕的力道带着依赖,仿佛借着你支撑一部分身体的倦怠。他另一只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似乎还没完全从那个小小的哈欠里缓过神。

斑走在你们前方几步,背影在渐浓的暮色中依旧挺拔,但步伐明显比来时放缓了许多,透出一种任务完成后的松弛。

就在这静谧的归途中,泉奈突然想起什么,“你之前是逗小孩玩吗?”

“唔?”

思绪还沉浸在身体的疲惫和脚下石阶的触感里。被他这么一问,才将注意力从放空状态拉回。

“噢噢你说那个孩子啊。”

你的反应很平淡,没有炫耀自己当时的机智,也没有过多描述孩子的可爱或母亲的惶恐,仿佛那只是漫长仪式前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你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头看了泉奈一眼,眼神平静,像是在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嗯。”泉奈应了一声,等着你的下文。

你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也理解了他提问的单纯角度。在他眼里,你大概只是展现了一次对小孩的友善和耐心。

可你无意去解释更深层的考量——比如对那年轻母亲惶恐的体察,对童言无忌可能带来麻烦的担忧,或者是对那个尖锐问题背后所反映的、令人窒息的社会规则的回避。

好像安逸日子让你失去了原本对他的锐利……也有可能是出于在斑眼皮子底下调教泉奈的担心。

于是,你只是顺着他的理解,“是个很敏锐的孩子。”

泉奈:“她发现了什么?”

原来他们没听到,毕竟那边那么吵。

你:“说我为什么不直视男人。”

斑早在相处中知道你有异性直视呕吐症了。他甚至怀疑这就是泉奈所说的不光彩手段,不过你好像也没有说有治疗的意向。而且对他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你们对视的时候很少,他也会刻意避开。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需要知晓并略加注意的客观事实,如同知道有人畏高惧水一样,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几乎是片刻他又想起一年前泉奈在战场上因为写轮眼引发的疼痛——现在看来更像他弟弟给你下的什么忍术而链接在自身上的副作用。

别管了。听泉奈的,别管了。

“什么?!”泉奈猛地顿住脚步,牵着你手腕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声音陡然拔高,“她没见过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吗?”

“你明明有在看我吧?!一直都在看啊!”

他指的是你们日常外出时,你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自然且频繁的。毕竟放别人身上对视会吐嘛……

这孩子的指控,在他听来简直无稽之谈,甚至像是对你们关系的某种否定。

没等你说话,他自己又调理好了,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做派:“算了不和小孩较真。”

语气里还残留着一点不甘,但像是为了彻底驱散那点残留的不快,也像是为了强调某种笃定的未来,“反正马上都要结婚了。”

嘻嘻。

“唉。”

“为什么叹气啊!”

“没有啦,只是下楼好累。”

泉奈似乎松了口气,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似体贴的点子,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飘忽,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期待:“哥哥在这我不好意思背你……”

斑好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

“并没有人想让你背好吗?”

你受不了他的自作多情。而被这无语情绪驱使,你的脚几乎是下意识带着点泄愤的朝着旁边虚虚一甩,脚上那只本就不甚紧贴的木屐,就这样脱离了束缚——

踹向几节石阶下的斑。

忍界修罗再一次体现出他对后背的敏感程度和反应速度。

“对不起斑。”你机械的说,“谢谢斑。”

泉奈从斑手中接过木屐,蹲下来给你穿鞋:“……真的没有要我背的意思吗?”

斑受够了,“走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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