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天花板投下细碎光斑，苏昭昭对着梳妆镜反复摩挲手背上的金色符文。那纹路像活物般微微发烫，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明灭闪烁。“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喃喃自语，镜中倒影突然被一道黑影笼罩。

“喝了。” 傅沉舟推门而入，白大褂下摆沾着暗红药渍，瓷碗里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当归黄芪配朱砂，能压住你经脉里乱窜的力量。”

苏昭昭捏着碗沿的手指发颤：“傅沉舟，你昨天说的血契 ——”

“现在不是时候。” 傅沉舟突然扣住她手腕，指腹按在突突跳动的血管上，“你心跳快得像擂鼓，再问下去，这些药就白熬了。” 他突然凑近，雪松气息混着中药苦味扑面而来，“还是说，你想现在就见识异能失控的下场？”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傅沉舟瞥了眼屏幕，脸色瞬间比墨还黑。“怎么回事？” 苏昭昭蹭地起身，扯得输液管哗啦作响。

“苏氏集团股价跌停了。” 傅沉舟将手机甩在她面前，财经新闻头条赫然写着 “苏氏千金卷款出逃，百亿帝国濒临破产”。评论区里，“苏昭昭滚出江城” 的词条正以每秒上千条的速度刷新。

苏昭昭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可能！那些证据我明明……”

“匿名上传到十五个财经论坛，附带银行流水截图。” 傅沉舟转动袖扣的动作突然加快，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你以为幽冥阁只会玩刀枪？他们要毁掉一个人，动动手指就够了。”

“我要回去！” 苏昭昭扯掉手上的针头，鲜血在雪白床单上晕开红梅，“我要亲自告诉所有人，是苏明薇和幽冥阁勾结！”

“找死！” 傅沉舟猛地按住她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全城监控都在抓你，苏家老宅布了三层狙击手。你现在出去，和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那我该干什么？坐在这里等他们把罪名坐实？” 苏昭昭仰头盯着他，眼眶通红，“我妈临终前攥着玉佩说‘昭昭别怕’，现在我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寂在房间蔓延。傅沉舟突然松开手，从保险柜抽出一叠泛黄照片甩在桌上。照片里，年轻的苏震天搂着傅沉舟父亲站在实验室前，墙上 “基因改造计划” 的字样清晰可见。“1997 年，你母亲从这里逃出去时，已经怀了你。”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而苏明薇，不过是他们用圣女基因造出来的……”

窗外惊雷炸响，苏昭昭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破了。那些零碎的记忆突然串成线 —— 母亲总在月圆之夜痛哭，苏震天看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商品，还有苏明薇后颈那朵诡异的莲花纹身……

“所以你帮我，也是为了报仇？” 她抓起照片，锋利的边角割破掌心，“傅家当年也是受害者？”

傅沉舟没回答，只是盯着她流血的手。血珠滴在照片上，竟让 “基因改造” 四个字泛起诡异蓝光。“他们在古董里藏了基因样本。” 他突然按住她手背的符文，冰凉触感混着刺痛，“苏明薇的密室里，有你母亲留下的最后日记。”

子夜的苏家老宅像头蛰伏的巨兽。苏昭昭贴着墙根挪动，指尖刚触到书房门把，鉴宝异能突然剧烈震颤。门后的保险柜里，青花瓷瓶正在渗出绿色黏液，旁边的牛皮纸袋上，“圣女胚胎培育记录” 几个字刺得她眼眶生疼。

“小心！” 傅沉舟突然将她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发梢钉入墙面。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苏明薇的笑声混着枪栓拉动声在走廊回荡：“姐姐，欢迎回家 —— 来黄泉路上陪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