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苏昭昭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傅沉舟突然按住她肩膀，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别呼吸。”

门被踹开的瞬间，苏昭昭瞥见苏明薇脖颈的莲花纹身泛着诡异紫光。“废物！全是废物！” 苏明薇将试管狠狠砸向墙面，绿色黏液在墙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连个刚觉醒的圣女都抓不住，幽冥阁养你们吃白饭的？”

傅沉舟的手指微微收紧。苏昭昭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苏明薇从保险柜拖出黑色账本，封皮上的烫金花纹在灯光下扭曲成某种符文 —— 和她手背的血契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等等！” 苏昭昭压低声音，鉴宝异能在血管里疯狂乱窜，“那账本有问题……”

“闭嘴！” 傅沉舟突然捂住她嘴，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脚步声骤然逼近，苏明薇的高跟鞋跟停在距离他们藏身的书柜不到半米处。“这里有外人的气味。” 苏明薇冷笑，子弹突然擦着苏昭昭发梢射进书柜，木屑飞溅到她脸上。

“分头跑！” 傅沉舟猛地将苏昭昭推向左侧通道，自己却朝着反方向冲去，枪声瞬间密集如暴雨。苏昭昭咬牙扑向账本，皮革封面触感带着不正常的温热，内页记载的交易日期竟与母亲失踪时间完全吻合。

“想跑？” 苏明薇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苏昭昭抬头，只见通风口探出黑洞洞的枪口。千钧一发之际，傅沉舟突然从斜刺里冲出，子弹擦着他肩头飞过，在墙上炸出火星。“接着！” 他甩出一把手枪，枪身还带着体温，“三点钟方向，扣扳机！”

苏昭昭的手指刚握住枪柄，血契符文突然灼痛起来。她能清晰 “看” 到每个敌人的动作轨迹，甚至预判到子弹飞行的抛物线。当第一颗子弹呼啸而至时，她本能地侧身翻滚，子弹擦着手臂掠过，却不觉得疼痛 —— 傅沉舟闷哼一声，同款伤口在他手臂炸开。

“别分心！” 傅沉舟的怒吼混着枪声传来。苏昭昭咬牙扣动扳机，子弹精准贯穿黑衣人的膝盖。血腥味弥漫在密闭空间里，她的异能却愈发躁动，竟能模糊感知到傅沉舟的心跳频率。

就在他们即将突破包围时，苏明薇按下遥控器。地面突然裂开缝隙，尖锐钢刺破土而出。傅沉舟反应极快，一把将苏昭昭拽到怀中，后背重重撞上墙面。钢刺擦着他裤脚掠过，在地面留下半指深的凹痕。

“血契的力量不错嘛。” 苏明薇晃着遥控器走近，身后涌出更多黑衣人，“但你们以为，幽冥阁准备了二十年的局，是这么容易破的？” 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与苏昭昭如出一辙的符文，“姐姐，该教教你，谁才是真正的圣女了。”

墙面突然翻转，数十个装着绿色液体的培养舱缓缓升起，每个舱内都沉睡着与苏昭昭有七分相似的少女。傅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些是……”

“基因克隆体啊。” 苏明薇咯咯笑着按下另一个按钮，培养舱开始注入腐蚀性液体，“现在，要么你们陪这些小可爱一起融化，要么……” 她举起账本在火焰上摇晃，“亲手烧掉你们拼命想拿到的证据。”

钢刺逐渐逼近，苏昭昭感觉后背已经贴上冰冷的金属。傅沉舟突然将她护在身后，古武招式带起的气浪掀翻两名黑衣人：“昭昭，还记得我教你的穴位图吗？” 他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瞄准她后颈第三椎骨，那是异能者的死穴！”

苏明薇的笑声戛然而止。当苏昭昭举起枪时，她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 那本该是属于胜利者的眼神。血契符文在两人手背同时爆发出强光，苏昭昭扣动扳机的瞬间，整个密室陷入了刺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