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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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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东西?

——牛蛙精蚊子吃多了这么自信。

——这么平平无奇也想让我勾引你,是多生了胳膊还是多长了眼睛?

无数种解气的回击在事后倒灌进脑海,可现实是当时沈令闻太过语出惊人,许致被堵得大脑空白,哑口无言。

回去之后越想越气,悔恨当时为什么没有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

好不容易洗完澡稍微冷静一下了,沈令闻又不挑时候地打来电话。

许致不想跟他说话,放着当没听见,可铃声契而不舍响过一遍又一遍,许致咬紧了后槽牙按下接听。

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要是沈令闻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他保证会让他切身了解什么叫狗血淋——

“睡了?没睡的话来把明天的工作对一下,明天下午你会参与一场股份相关的重要会议,森川所有董事都会到场。”

“……”

许致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左手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将气都卸了:“说重点。”

董事会可谓一个企业勾心斗角的主战场,牵扯到股份利益,不仅内容多而杂,还需要思维灵活,对突发情况随机应变。

许致在恒宇参加过不少次董事会,不说经验丰富,顺利过关不是问题,重点是他不认识森川的董事,不清楚这些人内部关系网,这些都要沈令闻为他提前做足功课。

这门课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在许致一次完美复述关系网并完善给出对每个难缠者的应对措施后,沈令闻宣布下课,并不吝夸赞许致:“你真的很聪明。”

许致冷漠拒绝他的吹捧:“我的能力不需要你来认可,你可以说点我不知道的。”

沈令闻在这个点上意外地听话,果然下一句就换了话题:“我看到杨继的消息了,听说你晚上玩游戏一把也没有赢,一直在输?”

许致火又要上来了。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面对沈令闻时这么难藏住脾气,沈令闻总能这么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难道就因为沈令闻早就将他调查得底朝天,知道他的真面目?

许致:“拢共不过玩了三把,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沈令闻:“抱歉,我的错,措辞有误,我只是觉得意外。”

许致:“地球不是绕着你转,别说得你好像理所应当知道每一件事。”

沈令闻:“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会。”

果然,只要在工作以外的话题上,沈令闻表现出的只有恶劣,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他抓住,用来大费周章地嘲笑他。

许致:“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不过会点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就让沈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许致:“不至于,哪天我们无所不能的沈总能怀孕生孩子了,我才是真的佩服你。”

他们之间的通话总是这样,每一次挂断都是不欢而散,快到来不及说再说。

作为被挂断的一方,沈令闻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不太清楚许致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在嘲笑他。

酒桌上最常见的小游戏,按照他目前所获悉的关于许致所有的信息,他不该不会,否则怎么能算在风月圈里混得如鱼得水。

不,还不只是这些。

他认识的许致和所有人口中的许致都不一样。

温和谦逊从容忍让没有,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更没有。

那个和他交换了身体的人脾气差耐心更差,容易炸毛,又好像很好哄,对他诸多不满也只是给他找些小打小闹的麻烦,工作处理起来没有半点含糊。

他真是田钊关毅口中的那种人?

是否哪一个环节出现了不可避免的信息差,导致他的认知出现错误?

又或者,他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三人成虎的陷阱?

另一边,许致挂了电话,拔了沈令闻两颗多肉扔进垃圾桶才算顺气。

接着打开点开,在搜索栏飞快敲下一行字:

【扑克牌抽取比大小游戏的详细规则和技巧】

跳出来的扑克牌游戏何止百种,许致连翻了几页,都找不到晚上杨继拉着他玩的那种。

难不成是他们那群人自创的?

无聊,他一点也不想学。

许致冷脸关上电脑,看见黑下的屏幕中倒映出属于沈令闻的轮廓。

一个破游戏,不会又怎么了。

我多得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

八点五十二,从大门下车到穿过一层大厅,从坐上专用电梯到走进总裁办公室,许致回头率百分百。

“world妈!粉色衬衫的沈总?我没有看错吧?”

“你没有看错,不仅粉色衬衫,还不穿外套不系领带,还不扣领子上那两颗神之纽扣,我掐人中。”

“我们打工人就是要多看点儿这些才能讨生活啊。”

“沈总绝对是恋爱了吧?”

“这么花枝招展的,不像,我觉得是有目标了,而且目标就在我们公司!”

“会是谁呢?”

“会是谁呢+1”

“会是谁呢+1008611”

……

丁莹站在五步开外,正大光明听完了八卦才走过去,腰板笔直一丝不苟:“上班时间注意不要聚众聊天,有事拉群。”

几个人作鸟兽散,其中一位女生临走不忘拜托丁莹:“丁助理近水楼台打探一下呀?拉群加你。”

丁莹单手抱文件,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好说。”

女生笑嘻嘻回工位了,丁莹乘坐电梯上楼,敲门进入总裁办公室,绕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不可避免被那一抹嫩粉色绊了一下脚步。

做总助的硬性条件,要有充足的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能力。

丁莹迅速调整好状态,目不斜视走过去:“沈总,文件给您放这里了。”

许致将文件拿到面前却没有看,而是问丁莹:“丁助理现在有空吗?”

丁莹:“大概有十分钟空闲,沈总有什么吩咐?”

许致笑盈盈:“我也有,不然你现在去把你的牌拿过来,咱算算?”

办公室打开关上,再次打开再次关上,丁莹手拿三副牌坐在许致对面让他抽,并问:“沈总想知道什么?”

许致脱口而出:“姻缘吧,看看我这种性格不好脾气又差空有一张脸能看的花瓶最后会不会孤独终老。”

丁莹:“……好的。”

一共抽了四张牌,丁莹大致看了一下牌面,逐渐露出微妙的表情。

许致:“怎么,很差?”

丁莹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解释,许致阻止她:“算了不说了,我今天不想听,先留着,下次再说,你先去忙吧。”

上司的心思太难猜,丁大助理只好领旨告退,刚拉开门又被叫住。

许致:“先等一下。”

丁莹回头。

许致:“中午帮我订一份餐送到办公室,菜品随意,多加一份猪肾,我要补一下。”

他说这话时一点也没降低音量,不止丁莹,几个路过的员工也都听见了,面色瞬间变得古怪,还要假装没听见,忍着不往办公室里瞧。

丁莹:“……好的,十二点左右半送达可以吗?”

许致:“可以,去吧。”

丁莹恍惚地走了,隔了几分钟又恍惚地进来,把一个小盒子放到办公桌上:“沈总,您的快递。”

许致在丁莹离开后拆开快递,从里面拿出一瓶黑色指甲油端详了一阵,不错,随手将纸盒扔进旁边垃圾桶。

希望沈令闻会喜欢这份礼物。

他很期待。

*

*

“嗤,又在装模作样。”

“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再高级的打工人也是奴隶,神气什么。”

“我们不一样啊,我们又不会走歪门邪道,羡慕不来。”

琳琳正在帮沈令闻复印文件,听见身后时不时传来的阴阳怪气,深呼吸,深呼吸,忍耐力逐渐告罄。

在她憋不住转身的瞬间,沈令闻虚虚拉住她的手臂,风轻云淡:“不用为狗吠生气,人就是没办法跟畜牲讲理。”

砰!

一声锤桌子的闷响,关毅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气冲冲走了。

琳琳乐不可支,朝沈令闻竖起大拇指:“这集攻击力更是强得没边,许助理,你彻底站起来了。”

沈令闻:“我之前跪着?”

琳琳:“不说跪着,至少也是忍气吞声,这种人就是死赖皮啊,他不会因为你不理他觉得没意思就不说了,反而会觉得你好欺负,越说越来劲。”

忍气吞声?

要是许致拿出在他面前一成的火力,也不至于被这种人蹬鼻子上脸。

还是说许致本性其实就是个窝里横?

“好了许助理。”

琳琳将一小沓复印件抖整齐了递给他:“拿去吧,对了,我上午好像在电梯间看见陈助理了,他们回来了?”

这个许致已经提前说过了,沈令闻点了点头,跟丁莹道别上楼,正好就在办公室门口碰见了陈瑞。

陈瑞主动跟他打招呼,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样,项目完成了上司还不在,是不是感觉放了个带薪假。

沈令闻:“在公司,再轻松也不算放假,刘总在办公室?”

陈瑞说没有:“回来半道上被个朋友拖走喝茶去了,估计下班之前才能回来一趟。”

这个估计很精准,沈令闻的确一下午没见到刘炳胜,直到打卡下班,他走进电梯按下一层,正要按上关门,有人打着电话进来了。

“唉不骗你,我真的刚回来。”

“下午,就下午这会儿,除了去跟个老朋友喝茶,哪儿都没去。”

“出差时候也没有啊,老婆你信我,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身量稍矮,大腹便便,说话带着一股刻意讨好的油滑,的确是沈令闻印象中的刘炳胜,没有半点儿出入。

他低声喊了一声刘总,往旁边站了些,将中间留给刘炳胜。

刘炳胜听起来正在应付老婆的查岗,只是点头没说话,站在沈令闻身边后沈令闻才发现他几乎比许致低一个头。

电梯从三十六层直降向一层,中间没有停顿也没有异常。

直到到达五层,沈令闻很明显感觉到腰被搂了一下,还被捏了一下。

他神情一凛,几乎条件反射想去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但那只手似乎料到他的抵触,并没有多做停留,

他抬起头,从光可鉴人的电梯壁里看见刘炳胜正乐呵呵看着他:“怎么感觉瘦了点儿,我出差这段时间许助理没好好吃饭?”

沈令闻没有机会再和他对话,眩晕一过,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觉察到手里正捏着什么,他低头看,是一只黑色小瓶子,同时也看见了自己十指指甲都被涂上了黑色指甲油。

他沉默了两秒,将指甲油扔进垃圾桶,脑海里还清晰留存着换回来之前最后看见的景象:

年轻漂亮的助理,居心不良的上司,暧昧的言语,过界的肢体接触。

强烈到不适的对比忽然让他感到一阵严重的反胃。

许致庆幸自己动作够快,在换回去之前已经把指甲全涂完了。

可惜下一秒他就意识到电梯里除了他还有个人,且这人还是刘炳胜。

果然,福兮祸所伏。

“怎么不说话?”刘炳胜几乎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心情不好?”

“没有。”许致熟练弯起嘴角,拿出职业假笑将恶心压回胃里:“想起前段时间夫人给我打了一通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出差结束,当时我忙着项目,就忘了告诉您。”

“啊,她还给你打电话了啊。”

刘炳胜表情僵了一瞬,笑容变得不太自然:“没事没事,她后来也给我打电话了,不影响,不影响。”

许致:“您这么久没回家,想必夫人已经在家准备好了饭菜迎接您,为您接风洗尘,刘总好福气。”

全司上下无人不知刘炳胜老婆是个狠角色,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刘炳胜怕老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闻言彻底维持不住笑脸,死要面子地嗯了声,不再说话。

许致在心底嗤笑,顺利走出电梯与刘炳胜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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