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个‘爹爹’表现的再像，他也不是我们的爹爹。”小女儿说，“姐姐第一天就发现了。所以，仙女姐姐你能告诉我我爹爹在哪里嘛？”

洛清抿唇，轻声说：“他和我娘亲、你们娘亲一样，都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很远很远的世界。”

“爹爹也不回来了吗？”小女儿吸了吸鼻子，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我明白了。”

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是她不愿承认罢了。可能是因为看见洛清他们，所以有了一点侥幸心理，希望他们的爹爹只是被妖怪占据了身体，其实还活着。

洛清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这场生日会可以不那么孤独。

前面，冯卿卿他们抓住了杀死“李县长”的那只妖，他们按照约定让李县长自己处理，但李县长与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便直接丢给冯卿卿他们，让他们看着办了。

“芸儿，”李县长叫了自己大女儿过去，说，“聚会差不多该结束了，麻烦你送夫人小姐们回去了。”

听见大女儿的名字，洛清愣了一下，先不说她有没有给这几个NPC取名字，这位的名字也太凑巧了吧？怎么会刚好有一个“芸”字？

但是她还是不敢确定，毕竟再怎么说，洛芸控制着整个《久梦故事》，她想看哪段就能看哪段故事，何必冒着被洛花他们发现的风险亲自现身演绎故事？

洛清晃了晃脑袋，把这个猜测忘掉。他们这个任务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回随缘仙宗之后就要开始吃“刀子”了，也就没有什么“小清”的事了。

洛清要一直待在随缘仙宗，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掉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如果从她的视角来看，说他们“死了”也不为过。

“我有点讨厌群像文了。”程玖忽然说，“因为他们注定不会像最开始那样一直陪伴在彼此身边。”

“你重新翻到第一章，不就可以了？”洛清开玩笑道。

“每个人在相遇的时候就已经被因果缠身，只不过是他们暂时丢掉了之前的自己，开启了一段属于他们自己，而非这个世界的故事。”

洛清的点评里没有带任何感情，客观的像是在做阅读理解，又或许这本就是她写下这本书时候的想法，她只是再次复述出来给程玖听。

她们回到随缘仙宗，冯卿卿把李县长给的报酬交给木乌月，萧鹿也把袁庆的事情告诉了袁文韬，袁文韬并没有说什么，他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袁庆应该还不至于马上就猜到冯卿卿就是他以前常常提到想与自己一起创建宗门的笔友，而且两人招式也完全不同。

晚上，陈小莹在深思熟虑后，还是在离开之前去同袁文韬说明了情况，并且表明不介意袁文韬同其他人说自己是魔族的事。

袁文韬听完，有几分无奈，他摸了摸陈小莹的头，让她跟自己去他院子里的竹林里坐坐。

他说：“你其实不是宗门里唯一的魔族。”

“还有谁？”陈小莹略有些惊讶，她在这里待了三年，完全没有发现还有其他的魔族。

袁文韬抬头看着只有点点星光的夜空，神情有几分凄凉，说：“冯卿卿是魔族失踪了十年的魔族圣女，刘澜虽然不是魔族，但是他是魔族最强炼器师李天龙的唯一传人。我们三人十年前便认识了，当时我们便约定一起开创一个属于我们的宗门，后来我那边的事件结束之后，我们便在这里相约集合开创了随缘仙宗，然后遇见了你们。”

“所以，我不是第一个发现你是魔族的，而是冯卿卿。”袁文韬转身看着她说，“你的灵根一开始也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是我们喂你吃了药，让你误以为自己中了毒。也是冯卿卿让我带你去天山找能控制你魔族血脉的草药。”

“所以……所有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魔族？”陈小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难怪对魔族最了解的大师姐看见我背上的魔族印记并不会惊讶，二师兄给我的武器可以承受我魔族的灵力。

原来是因为我的秘密对他们来说，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秘密。

在每个人进入随缘仙宗的时候，袁文韬都会调查清楚他们的背景，再考虑该不该收留。虽然每次都是在他们加入随缘仙宗一个月之后，他才调查清楚的。

“现在你还打算离开吗？”袁文韬郑重其事地问。

陈小莹看了一眼冯卿卿院子的方向，忽然释怀般道：“抱歉，师父。”

袁文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陈小莹和冯卿卿一样，她们决定好去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好，你记得要注意安全。”

“嗯。”陈小莹对着袁文韬的背影拜了拜，准备离开。

“还有，”袁文韬说，“你永远是随缘仙宗的弟子。”

陈小莹愣了一下，轻“嗯”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袁文韬感觉到陈小莹离开了有一段距离，对躲在暗处观看剧情进展的洛清说：“出来吧。”

洛清忐忑不安地走了出来，面色也多了几分沉重。

“你不应该在这里。”袁文韬脸上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容，但是他已经拔出剑。

洛清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心里却异常平静：“那我应该在哪？”

袁文韬见她如此从容不迫，由心佩服她的勇气，收了剑：“说吧，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调查过了吗？”洛清见他收了剑，反而觉得有几分无趣，耸耸肩。

袁文韬被逗笑了：“一个冒名顶替别人身份的外来者，我想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什么来吧？”

“那是你的问题。”洛清抬脚向竹林的小亭子里走去，“我个人比较喜欢坐着谈事情。”

见她如此淡定，袁文韬也只好跟她在亭子里坐下：“说说吧，外来者。”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洛清答非所问道。

袁文韬宽尔道：“刚刚。”

“之前我也只是怀疑，毕竟从你与我们相遇开始，你给我的感觉便一直是一种局外人在看戏的感觉。”袁文韬学着她单手托腮，“但是你刚刚自己承认了。”

“你没有怀疑过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而是直接怀疑我是外来者？”洛清略微有点惊讶，要不是之前落落给的“玩家”名单里有袁文韬的名字，她真的要怀疑是NPC觉醒了。

“你有什么证据？”袁文韬挑眉，饶有兴趣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