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温度一下低了好多,五人围在火堆边,吃着晚餐。这晚餐并不是特别美味。
方?吃着吃着就低着头捂着眼睛了,:“啊……”
“怎么了?”他旁边的白鹰说着就放下肉就要来看看。“虫子飞进去了吗?”
“不要揉!”
祝执看了一眼,就知道方?戏精上线了,他说道:“难吃哭了吧。”
白鹰刚碰到方?的手,方?猛的一个抬头,把他吓了一跳,然后看着方?露出一只眼睛:“阿玛忒拉斯。”
四人:“……”
白鹰给了他一巴掌:“有病。”
“少玩游戏。”祝执说。
“我这叫过滋润日子!”方?反驳道。“我已经3200了。”
“不理解但尊重。”主要是不会玩。
池潭也无语的跳话题:“今天轮到谁讲故事了?”
他们每天都会讲故事,就当睡前故事了。
方?翘着腿,用力扯下手里的一块肉,指着苏棠:“棠姐,棠姐,我们的王!”
苏棠笑着拍下他的手:“神经。”
苏棠想了会要讲什么'故事'。
想来想去,她并没有遇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事。
最后还是想到了她的前女友。
“和你们讲我的前女友吧。”苏棠站起身拍了拍膝盖。
几个人忽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又把苏棠逗笑了。
有趣好玩的事,从来到这个队伍,倒是遇到了不少。
“你们吃啊,停住干嘛。”
“咀嚼时脑子里有声音。”
“这不得认真听呢吗!”祝执说。
而且这肉本来也不好吃。
“她是记者。”苏棠坐下来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把手探在火堆边:“是战地记者。”
“我和她遇见,是在一片发生战争的地方遇见的,命运真的好神奇,它竟能让一个人觉得一时便是一辈子。”
“遇见她的那时,她那双眼睛特别漂亮,浅蓝色的。我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就没能挪开,然后中了一枪,她边护着相机边救下我,我骂她蠢。”
“当时我啊,就感觉好像自己遇上了个'麻烦',因为她,我很可能会丧命”
“她就是战争中唯一一朵从岩石缝里长出来的花,坚强不惧风雨。漂亮的像公主,勇敢的像战士。”
“爆炸时,自己手都抖成了骰子还要坚持拍摄。她有时候的举动又很可爱,把军队里的食物分一半来喂我。”
“我说我不吃,她说'你不会是因为中了一弹,就觉得自己要死了吧?',我骂她神经病,多管闲事,她却自顾自的,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说'你这属于变相绝食!!'。真的好搞笑。那时我真正被逗笑了。”
苏棠说着突然就停了,四人都没说话等她继续说。
“我并不觉得取向有什么可遮掩的,后来我向她坦白了,她觉得很正常。”
“和她接触了大半年,我向她提出要不要在一起,她答应了。又因为我是佣兵,我不想给她带来危险,于是我退出了组织。”
“我消失假死了将近三年…”
说着就哽咽了,苏棠垂着脑袋:“一时错当永远,真的好痛。”
“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是公主,家长本来就不同意她当战地记者的,她又因为和我谈恋爱和家长出柜了,被关了起来。我想带她走,我也有钱,我知道这属于太自私了,尽管她愿意。”
“可她父母很快的为她找好了未婚夫,我没办法了。。。”
“我翻进她家院子,爬到二楼,才发现她的窗户都被锁死了。”
“我敲了敲,叫了她一声,她在房间却打不开窗户,我和她说我们分手。”
“她崩溃大哭了起来,我在外面听着她哭,她拍着房门闹自杀,说要来找我。”
几个人听着……也不吃了,太狗血了,相爱人被迫分开,这种痛太难以承受了。
方?顺了顺还在哽咽人的背。
苏棠:“现在三月多了,她的婚礼快举行了。”
“她那么崩溃,说明她真的很爱你,只是被现实困住了。这不是分手,这只是命运暂时把你们隔开。”祝执安慰道。
说完又感觉不对劲,好像不对,都结婚了,这一隔开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苏棠突然笑了又带着苦涩,仰了仰头:“别安慰我。”
“我已经在试着放下了。我还是会遇到下一个人的。”
只是想起她还是会痛。
她用刀尖叉起肉,嚼进嘴里:“不吃了吗?”
“不吃了!”四人抖摇了摇头。
几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试图驱散弥漫在心头的阴霾。
只是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像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时不时地刺痛着苏棠的心,提醒着她。
那段美好的时光,终究只能成为回忆 。
原来'王'也会因情而伤。
森林里并没有虫鸣声,整片森林如死寂一般。可又时不时传出一些动静,提示着,这并不是死寂的森林,而是危险重重昏暗的森林。
五人在一个帐篷里,都是出生入死的队友了,反正又不脱衣服,生死前顾不了男女有别。
时间很明显到了后半夜,帐篷外不远处传来很大的动静,五人同时惊醒,坐起身对视一眼。
白鹰打了个手势,示意别说话,他爬到敞篷拉链边,拉开一角,揉了几下眼睛才看清那团黑后,紧接着脸色大变,连忙拉回拉链。
捂住刚要问,'怎么了'的池潭也的嘴,小声说:“外面有一头熊!”
几个人保持着冷静策划,“别上树!别上树!”苏棠反复叮嘱。
还好这是双开帐篷,几人从后面爬着出去。
出去后才看清,黑熊在和豹子搏斗,豹子被黑熊压在身下,已经无力反抗了。
“慢慢推,要是没敌意它不会主动攻击。”祝执把几个人护在身后,地上都是枯枝败叶的,稍微不注意就会发去很大的动静。
可是熊的嗅觉异常灵敏,就在几人退了几步后,熊停止了对豹子的厮杀,转过头来,叫了一声。
那双眼睛像在这无光的森林散发出幽深的光,死死的盯着几人。
五人现在是'活生生的猎物'。
它四足重新着地,缓慢的,像踩着节奏点,也是踩在几个人的心口上,朝他们越靠越近。
“我c……”池潭也说:“它看起来饿极了…”
白鹰:“它不是饿极了…,是没尝过人/肉的味道。”
“……”默契的拿出刀子:“要是危及生命了那只能动手了。”祝执说。
装死更是不可能了,它管你死的新鲜不新鲜。能吃就行。只要它发起了置于死地的攻击那他们也没办法了,只能开启厮杀了。
熊低吼一声,猛的朝他们跑了过来。
“先散开!”苏棠大吼。
五个人聚一块,那就是待宰的羔羊,必须先分散,熊只能从中选择一个。
豹子逃走了。
五个人瞬间从五个方向分散,可是熊只朝着方?追过去了。
方?以为是因为背包里的东西,他脱下背包,刀子握着随时准备搏斗。
熊只轻轻嗅了嗅背包,一掌拍的老远,又朝方?追了过来,不是背包,是因为方?看起来比较好杀。
快追上了,它纵身一跳,势必要将方?压倒,开始啃食美味的猎物。
方?借着树叶在土地上的滑度,一个下腰,手撑在地上往回滑,在熊的腿上划了一刀。
“……”皮太厚了,熊毫发无损。
方?快速撑起身,跳起,往另一边跑。
他听见一声口哨声,往那边赶。
哪儿跑得过熊啊,人在熊面前本就处于卑劣的那一方,力量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