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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麻烦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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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姑娘倒上一杯酸梅汤,解解暑气。”蒋骊珠吩咐道。

“怀谦叔叔说姑娘是梁王府的贵客,不知见小女可有要事?”天气炎热,她又在自个儿屋内,轻透纱罗被穿堂风带起涟漪,得见其婀娜身形。

满庭芳摸着杯碟,并未感受到冰凉,想来也是,这会儿的暑热,冬冰早已融化。

她指尖在酸梅汤碗沿一划,冰晶霎时凝结,这才仰颈饮尽沁凉。

然后将鎏金礼匣推向案几,“今日来是给姑娘赔罪,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蒋骊珠示意丫鬟接下,却是放在一旁并未打开。

却不解满庭芳此言何意,她确信记忆中从未有此等张扬打扮的女子。。

“小女好像不曾与姑娘见过,是否认错人了?”她虽是如此说,却也清楚,认错人这种事怎会可能,此人必然是别有用心。

“小王爷的未婚妻,蒋姑娘,我绝不会认错人的。”满庭芳再饮一碗酸梅汤,只觉身子都凉爽了许多。

听见未婚夫的名字,登门之人又是个女子,加之此前刘胶避而不见,种种事情牵在一块,蒋骊珠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了。

眼见着就要闹出误会,满庭芳接着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小王爷无意间中了我的咒术,闹出了一些麻烦,我听闻期间蒋姑娘曾三次登门,却未能得见。我担心之后有些事传入姑娘耳里,让你二人之间生出嫌隙,便来向你澄清。”

“此事也算是我之过,让姑娘担心了。”

随后,满庭芳又将痴情咒一事说清,自然,她并未提及小王爷如何寸步不离之事,想来下人们也不会提及,她也就不必说了。

蒋骊珠却在听完来龙去脉后轻笑,紧绷的身躯也明显放松,“这是小事,且这事儿说来也与姑娘不相干,又怎会是姑娘的过错?”

满庭芳并未听从此言,而是指了指那两份礼物,道:“蒋姑娘虽宽厚待人,可我这个修炼的方外之人,却不能如此想,姑娘若是真不想添麻烦,便收了它们。”

蒋骊珠是知道修行之人了断因果一说,也不好推却,在满庭芳期盼的目光下,她才终于打开鎏金盒。

“这簪子我很喜欢,多谢折青姑娘。”羊脂玉衬着的翡翠簪通体澄澈,竟似截了段初春柳色凝成。

满庭芳嘴角露出一抹笑,捏起一块点心,“这是李侍卫的礼。”

蒋骊珠一怔,“李侍卫?”

满庭芳接下来的话坐实她的猜测,“正是小王爷身旁的李侍卫,他如今蒙了眼,就站在院外。”

蒋骊珠笑容一僵,将玉簪放了回去,像是有些烫手。

然后又用难以言表的情绪说道:“他为什么会送东西给我?他只是小王爷的侍卫。”

满庭芳着意欣赏了一番她尴尬的神情,好半晌才解释道:“我与他一起登门,哪有不备礼的,我便自作主张为他备下。”

蒋骊珠鼻翼微张,神情反而有些失落,“原来如此。”

见此,满庭芳又道:“虽是我付的银子,不过式样是他挑选,毕竟是以他的名头,自是要过问他了。”

蒋骊珠闻言,只匆忙合上,转而打开旁边的鎏金盒。

忽的她指尖一颤,“这宝珠有价无市。”

她突然将两个礼匣并拢往前推,盒角在案几划出刺耳声响,“恕骊珠不敢承情。”

满庭芳却是不收,又推了回去,“于姑娘而言或许贵重,但于我而言,不过是下次水的事。”

她当即拈起珍珠对着光晃,“于女子而言,一桩好的姻缘可贵千金,我瞧着这珠子极合适镶在冠上,正好贺你二人大婚之喜。”

虽是如此说,蒋骊珠仍是推拒,怎么也不肯收下。

那东西当真对满庭芳无用,她当时不过偶然入海办事儿,被那鲛人赠了此物,这珠子在海里也不算稀罕,对满庭芳也如是。

她常年行走各处,衣着打扮也甚为简朴,除却扮作富贵小姐时用得上,放在她这处也不过是积灰罢了。

且一颗珍珠的寿命不过几十年,便是妥善保存,也留不住珠身光泽,倒不如趁着还算明亮,用在有用之人身上。

但满庭芳也曾做过凡人,知晓凡人眼里的世界,思来想去,她道:“若蒋姑娘过意不去,不如做我几日好友,带我在这城中好好玩玩。”

蒋骊珠颇感无奈,只能答应,“姑娘在城里一日,这每日花销便由我蒋骊珠一应承担,姑娘想去哪儿玩都成。”

满庭芳笑道:“那就有劳姑娘陪我玩闹了。”

之后,他们又说了些话,满庭芳只称自己在外游历增长见识,蒋骊珠对她的见闻很是好奇,毕竟待字闺中的女子哪里有游遍天下的机会。

满庭芳也发现此女并非看上去那般乖顺,她内心藏着对这世界的渴望,她不甘心一生一世被困在小小后宅之中。

所以她常常看游记,从书中去看这山河,但此举却愈发撩拨她的心弦。

只是碍于身份和礼教,还有父亲严苛的教诲,她素来是循规蹈矩,不曾犯过半点错。

就在要送满庭芳出府时,蒋骊珠忽然说道:“多谢姑娘,让我有理由可以出府。”

满庭芳只是笑,曾几何时,她还是凡人的时候,也是被身份和礼教压垮了脊梁。

自那日起,满庭芳持梁王府令牌,携蒋骊珠纵情梁州城。

画舫荷香未散,又扮男装混入梨园听《牡丹亭》,两府仆从如影随形,倒叫茶楼掌柜多备了三成杏仁酥。

因而她们每句私语、每回嬉闹,当夜必现于两府主君案头。

或游湖赏荷,或扮作男子戏楼听曲儿,不管去何处,身旁总是跟着蒋府和梁王府的下人,因而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会落入各自府上。

因着小王爷刘胶身上的痴情咒遗留之效,他也时常寻机想与满庭芳见上一面,只是每回她躲得极快,人还未到就没了踪影。

暮色四合,梁州城的街巷渐渐笼罩在昏黄的灯笼光里。

满庭芳独自走在青石板路上,绣鞋踩过积水时溅起细小的水花。

这几日与蒋骊珠同游时,她就注意到不对劲。

卖糖人的老伯舀糖浆时手会突然发抖,茶楼说书人讲到精彩处眼神却空洞涣散,就连街边玩耍的孩童,笑声里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疲惫。

今夜她特意支开蒋骊珠,想一探究竟。

拐过醉仙楼时,一阵阴风突然掠过她的后颈。满庭芳驻足,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抛向空中。铜钱落地时竟全部竖着卡在石板缝隙里,微微颤动。

“好重的阴气……”她蹲下身,指尖抚过铜钱边缘。

铜钱突然“咔”地裂开,表面覆上一层薄霜。

正当她要继续探查时,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满庭芳迅速隐入暗巷,在地上摆放香炉和纸笔。

“阴司鬼差,听我号令。”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道符咒。

符咒亮起幽蓝的光,光芒忽明忽暗,待引魂香燃尽三炷,却不见桌上纸笔有所动静。

此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她又不是第一次唤鬼差上来,此前还从未有晚过一盏茶的功夫,难道地府当真忙到连支应差事的空隙都无。

满庭芳虽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再度施法掐诀。

待指诀叩在案上第六回时,毛笔总算竖立,笔尖刚在黄纸划出半道竖痕,突然如断颈的鹤般栽倒。

这是怎么回事?

在人间她看不见鬼,根本不知鬼差去了何处,但从方才来看,断然不会是好事。

只怕是被什么东西勾走了。

满庭芳眉头紧锁,从腰间取下破面镜。当她将镜面转向街道时,握着铜镜的手指骤然收紧。

镜中的梁州城完全变了模样。

青石板上爬满暗红色的血丝,每家每户的门楣上都吊着惨白的纸人。更可怕的是,街道上飘荡着密密麻麻的鬼魂,它们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机械地重复生前的动作。

突然,一个正在补鞋的老鬼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看向镜面。满庭芳急忙收起铜镜,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

“有人在养鬼……”她喃喃自语,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

回头望去,一只纸扎的童女不知何时立在了巷口,腮红艳得刺目,嘴角正慢慢咧到耳根。

满庭芳当机立断,袖中甩出一道符纸。

纸人瞬间燃起绿色火焰,她趁机纵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城外荒郊,月光惨白地照在乱葬岗上。

满庭芳正打算重新掐诀念咒,三个浑身是伤的鬼差却忽然现身,毛笔也立在了白纸上,缓缓写出字来。

“大人!”为首的丁二十四扑跪在地,声音嘶哑,“梁州城的阴路路全被邪术封死了!前后共有五名鬼差进去查探,却全都下落不明。”

“细细说来。”满庭芳眸色一沉。

丁二十四缓了一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

“约莫一个半月前,先是拘魂的兄弟们在城里失了联系。后来我们发现……”他声音突然压低,“他们都变成了浑浑噩噩的游魂,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飘荡。”

另一个鬼差接话道:“更可怕的是,梁州城像张开了血盆大口,把方圆百里的游魂都吞了进去。前日连八十里外新死的亡魂,都被硬生生扯进城里。”

“后来我们偶然得知大人也在城内,便想找大人报信。”丁二十四的鬼眼渗出黑血,“可递出去的消息却石沉大海,从未得到回应。但我们猜想大人定会察觉异样,便就在这城外候着。”

她从未收到任何消息。

满庭芳问:“第一个鬼差失踪是何时?”

“七月十八,子时三刻。”丁二十四肯定道,“那日正好是鬼门关闭合的最后时辰。”

满庭芳指尖一颤,她苏醒那日正是七月十五。

这绝非巧合。

她突然抬袖画符,三道金光没入鬼差眉心:“即刻传令下去,命鬼差在城外候着,不论手段,一只游魂都不准放入城。”

符文化作锁链缠绕在她指尖,“若半月内我未破局……”

锁链突然绷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铮鸣。

“便上禀阎君——”她一字一顿道,“屠城。”

三个鬼差浑身剧震,却见满庭芳已转身望向城门。

月光下,她的身影与城墙阴影融为一体,唯有那令人窒息的杀气,在夜色中不断蔓延。

就在满庭芳返回梁州城时,却远远望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借着夜色的掩护翻越城墙。

白鹤梦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与狐七一前一后护着中间那个昏迷不醒的血人。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他们,他们当日不是离开了梁州城吗?

但很快又了然地勾起唇角。

来得正是时候,既然白鹤梦那双能看破阴阳的眼睛,正是探查梁州城异象的最佳助力。

月光如水,满庭芳隐在墙角的阴影下,目光紧紧追随着白鹤梦背上的男子。

夜风拂过,掀起那人散落的发丝,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

她瞳孔微缩……这眉眼,这轮廓,似乎很像一个人。

略一细想,她忽然惊醒,此人与刘胶和梁王都有几分相似。

梁王有三子,难道……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道横贯胸口的刀伤,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是淬了毒的匕首。

此人是刘礼。

刘胶对他下手了?

白鹤梦的脚步突然加快,狐七警惕地环顾四周,两人带着伤者敏捷地穿过空荡的街巷。

白鹤梦和狐七快速穿过街道,随后进入了梁王府。

梁王府大门被打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探头张望,见着重伤的刘礼,随即快速将三人迎了进去。

满庭芳倚在墙角的阴影里,见那两人并未察觉到她的所在,才化作一缕轻烟飘回自己的客房。

奇怪的是,预想中的骚动并未出现。

整个梁王府安静得可怕,平日巡夜的侍卫依旧不急不忙。

满庭芳斜倚在窗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窗棂。

这诡异的平静,倒像是在压制某个秘密。

算着时间,人应该到了。

满庭芳挥手施下窥天术,水幕中渐渐映出刘礼卧室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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