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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黄子x你x石凯】半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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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股力量一拽,止步后退回原地。你侧目发现拉你的是那位姓齐的军官,他面色如常,仿佛方才只是错觉。

“没有解释,我是来杀你的。”黄子弘凡清越的嗓音透着股不合时宜的落拓悠然。

你不可思议地放眼看去,男人上膛扣扳机的动作如饭后饮水般随意。

“砰!”

黄子弘凡的身体被子弹冲劲带的剧烈一晃,他的胸口在瞬间浸红,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脚下踉跄。

风势更烈,簌簌打在人体,钻延进皮肤。黄子衣料单薄,你几乎能够共感到他冰凉的温度。寒风股股翻涌,掀起男人衣角,似乎要把他带走。

在他倒下的最后一刻,你发现他嘴唇张合两次。

他说的是:“别怕”。

——

那事以后,或是受了惊、或是悲伤过度、也或是朔风过度冷冽,你大病一场。石凯也为此推掉许多公事守着你,也是最近两天见你状态好了些,他才又出门做事。

“小姐,你看!”

喜鹊进屋锁好房门,着急忙慌又小心翼翼地捧着份书信到你床前。

“怎么了?”你搁下书本,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黄色的牛皮信纸上书着一行笔锋凌厉的小字:「明日午时,茴香楼」

没有明确落款,信纸的角落却草草画了三个字母,像控笔不稳时的无意着墨,仔细分辨能认出写的是头尾相连的ppp。

你微愣,攥着纸张问喜鹊这信是如何完整送进来的。

府上的外来信件一律要经过管家火树的查验,而光凭上头的这一行信息,这张纸就压根儿到不了自己的手上。

喜鹊最初还不愿说,在你坚决的目光下,还是支支吾吾交代了。

“这信纸的信封外头写的是我家寄来的家书,火管家一向不查我的书信。”

你条件反射追问:“为什么呢?”

见着小丫头涨红的一张脸,你适才反应过来,无奈叹口气:“你们俩什么时候……”

“没有!”喜鹊提高音量,随后意识到自己反了规矩,小小声辩解:“我还没答应他呢。”

你摇摇头不做评价,盯着那行字陷入沉思,忽而转头盯喜鹊。

小姑娘跟在你身边很多年了,明白你的顾虑,即刻表衷心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任何人。”

你抿唇垂眸,轻声说:“谢谢。”

隔天,石凯依旧早起去军营。此前你已冷落他许久,于是在男人掀被起身,被你拉住手时,他也少见地愣了神。

石凯回扣住你手掌,俯下身,嘴唇你额头贴了贴。

“再睡会儿,嗯?”

你埋在被窝里点头,往他方向挪了点,斟酌开口:“喜鹊前两天告诉我,今日管事妈妈生辰,我想同她回百花楼看看她们。”

“好。”石凯有些笨拙地拨弄几缕粘在你侧脸的发丝,“注意安全,多穿一点,病还没好全呢。”

——

“夫人主动来赴我的约,为何一脸被我绑架来的神情。”

你望着对面满脸狡黠的男人,语气生硬:“你想干嘛?”

“我以为你的第一句话会问我找蒲熠星。”

“蒲熠星是……”

“蒲熠星是谁?”齐思钧一笑狐狸眼就眯起来,让人瞧着一肚子坏水儿。

“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几年没见就把他忘了,人知道该多伤心。”

你盯着他不做表示。

气氛开始凝固,终于男人泄气一笑,抬指推了下眼镜,“众人皆知百花楼的小百灵自小被家人遗弃,幸好花楼妈妈膝下无子又发了善心把你捡回去,那知道拣回个声动芒城的金饽饽。”

“你说,作为名扬天下惊才艳绝的梨园台柱何二月的亲侄女,怎么会唱歌不好听。”

你猛地抬眼:“你怎么知道?”

齐思钧笑,“知道什么?知道何老先见之明,预见南城不太平早早把你和义子黄子弘凡送到芒城安顿。还是知道你跟黄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被生生拆散。”

“我小叔满身才华情谊,撒叔叔心怀家国百姓,为什么他们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黄子也是这样的结局?”你瞪视着齐思钧:“你们这些芒城高官都是败类。”

齐思钧无奈叹气:“我邀你来不是为了要挟或别的什么,不过受人之托。”

男人从军服口袋摸出一页皱皱巴巴的报纸,大抵是从报刊上潦草撕下的纸张,边缘处很是粗糙。

你心下已有预感,意识到那是什么。

齐思钧把那东西推过来,目光触及你浸满泪水的眼,狠心开口:“从他越狱那天往前数,他大概已经被关了接近半月。在你来之前,我跟着石凯在狱里见到他,中途石凯离开了一阵,他把这个塞给我,说让我在他走后帮忙带给他的夫人。”

“关于那个窃听器,他叫你不要自责,因为那天去书房的主要目的就是取那份窃听器,那里头没什么重要情报,以至于他把那东西忘在口袋,这的的确确不怪你。”

你愣愣盯着桌上那页报纸,抖着手指把它接过来。展开的时候指尖无助地颤,那上面有血迹、有尘土、有洇湿后再晾干的皱纹,报纸中央是几个暗红的大字。

「囡囡不难过爱你」

红色的笔迹断断续续,没有男人一贯的笔锋笔势,而是一笔一画宛若稚童描画,细看单字的笔画间还有断裂,像墨水不足的顿笔。

你难以自抑地去想象爱人身在牢狱中,咬破手指,满心决绝地写下这些的痛楚和悲戚。你感受到他爱意的同时,也更为深刻的体会到他的毅然和坚决。

压抑多日的悲痛在这一瞬间尽数翻涌如海水滔天,蔓延过嘴唇,灌进鼻腔,蒙住双眼,也堵住耳孔。

齐思钧面露不忍,起身到你身侧单膝下蹲,“你爱的人是英雄。”他将手里的纸巾递到你面前,“黄子他们用生命取得了军队密钥,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你接过纸巾擦泪,将这份别致的“情书”仔仔细细放好,收拾掉情绪抬眸看身边的人:“你是芒国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齐思钧起身走到窗边眺望。

“我跟阿蒲是朋友。他的师傅撒参谋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当年的芒城首领还是石凯父亲,他爸不是个好城主,空有一身武力,好战无谋。战火纷飞,百姓们苦不堪言。我有两个弟弟在那时与我走散,是撒参谋救了他们。”

你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见楼下忙碌的两个男孩。

一个高高瘦瘦也带着眼镜,五官清秀,做事有些笨手笨脚;另一个矮些,头发微卷,正在与客人攀谈,瞧着伶俐长得也漂亮。

你指指楼下两人:“是他们吗?”

“嗯。”你侧目发现男人笑得温柔。

你环顾四周,莫名感慨万千:“这间酒楼,已经是阿蒲的了吧。”

齐思钧笑容不减:“他很会收买人心,是个优秀的商人。”

“其实”齐思钧话里一顿,“石凯也很爱你。”

你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这个人,一时不晓得该摆出何种表情。

“我知道。”

平心而论,石凯对你宠爱有加。你一直以来都能感受到,不过自己早已心有所属,这份感情你不知道要怎么回应,特别是知道娶自己的人是芒城大帅时,这种茫然攀升到顶点,也就同他这样浑浑噩噩地过。

齐思钧叹息道:“其实抛开一切,我很欣赏石凯这个人,可惜了他姓石,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现实是一切都抛不开,他父亲伤害了许多于我而言重要的人,包括现在的他也是。”你直言。

“不过没关系,一切就要结束了。”

——

齐思钧带兵包抄大帅府的那天,下人们作鸟兽四散,唯有火树死死抵在帅府门前,出乎人意料的忠诚。

石凯取下一件羊绒大衣将你包得密不透风,护着人往隐秘小门出逃。

你一向爱好侍弄花草,于是他娶你进门后,特地开辟出了一块儿地方给你种花。绕过东院,阵阵馥郁香气在此刻也沾染几分瑰丽的危机感。

你一路注视着男人被风吹得翘起的头发,以及他庄重肃穆的半个侧影。

“凯凯。”

你想说算了,抛下我你自己逃吧,随便找个地方自己好好生活。也想说,别费劲了,根本跑不掉的。

石凯看出了你的纠结,笑一笑予你安慰:“没事的。”

他又伸手拢好你身上的衣物,低磁男音在冬日里竟带来丝暖意。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这样保证。

你看眼距你们仅两步之遥的影壁墙,那后面有一道暗门,推开来或许是生路。

你抬手抚一把男人柔软发丝,按下那撮倔强的呆毛,后退一步,退出他怀里,冲他笑笑。

“凯凯你……”

“砰!”

震耳的枪声回荡在耳边,石凯缓缓垂首,捂住胸口的手掌撤开,是淋漓黏稠的艳色。他似乎还没反映出来当下情况,就被刺痛打断膝骨,膝盖砸在湿润泥土地面。

你跪坐接下男人脱力躯体,他脑袋枕在你大腿,眉头缠得很紧,一双漂亮眼睛却直愣愣盯着你,他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忽的,你见他释然一笑,合上眼睛,没有沾染血液的,干净的那只手微微抬了抬。你会意,将耳朵凑近他唇边。

男人呼吸很沉,嗫嚅的吐词近乎梦呓,生涩又艰难。

“我……爱你……”

冰冷潮湿的触感融化在脸颊,你以为是眼泪,随手一抹,睑下却并无泪痕,抬头看发现是下雪了,今年的初雪。

方才开枪的人靠近你身边,那人睨了眼你腿上咽了气的男人,抬腕揉了揉你发顶。

你抬头冲他笑,叫人:“蒲哥。”

好多年没见,蒲熠星没变样,气质却成熟稳重许多。

透过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你似乎看见很多人,有幼年把你抱在膝上唱戏的小叔,有把你扛在肩上低头教训两个哥哥的撒叔叔,也有百花楼里悄悄给你塞糕点的花魁姐姐……最后是黄子,你们十指相扣走在熙攘的街头。

他们都在说:“囡囡,我们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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