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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毒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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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太过可怜,姿态放得极低,风临细想,终归是自己欠妥当,对方几个男子,的确难担此事,她心一软,便同意相谈,想着财物上多补偿他们些。

风临处理了几件事,便驱车赴约。

未想进了酒楼,踏入雅间之中,风临却没有见到那几个长辈,反而屋内仅有祝琅华一人在。

风临询问,祝琅华只道长辈们归府更衣,马上就到,风临心内存疑,对白青季乐柏几人低语几句,便入内稍等。

待落座,上了许多茶果点心、汤羹甜酒,十分丰盛,白青季拿银针一样样验过毒后,才退出去。祝琅华亦在旁边殷勤布餐,但风临婉言谢绝。

只一碟子樱桃饆饠,瞧着粉皮晶莹,内馅娇红鲜丽,十分可爱,风临夹着吃了三卷,饮了两杯茶。

等了一柱香的功夫,仍不见人。反倒是祝琅华嫣然而笑,侯立一旁,纤手倒了杯茶,眼波流转,对着风临自抿了一口,复又递与她面前,丹唇轻启,百般风情道:“殿下若不嫌,还请饮我这一杯茶。”

说话间,他身上所熏甜腻香气若有若无飘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极昂贵的红纱长袍,轻盈美丽,极勾身段,雪白肌肤为红纱一衬,更显妖娆。

风临冷笑:“敢让孤喝你喝剩的东西,你活腻了吧。”

室中气氛随此言坠至寒冬,祝琅华举着杯站在那,尴尬至极,容色惨淡,进退无措,几乎快要哭出来。

风临站起身来,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道:“未想你们还存着这心思,让人失望。你只给一句话,祝勉之今日会不会来。”

祝琅华放下杯子,脸色很不好:“我……不知道。”

风临冷笑一声,抓起佩刀,挂在腰上便往外走。

祝琅华想着先前姨母百般嘱咐的话,想他祝家失了缙王,眼下荣华富贵只在这座王府,又在心中算着时间,觉得时机差不多,索性抛去脸皮,狠下心来,自背后朝风临扑抱去:“殿下别走!”

风临身手远胜他百倍,一侧身避过,厌恶地冷笑一声,刚要转身继续走,突觉身体异样,宛似一股火苗自丹田异燃。当她觉察不对时,这股火苗忽而大盛,竟有演烈之意。

她是长久待在军中的人,见多了伎俩,哪里猜不到这是什么,霎时间巨大羞辱与恼怒蓬然而起。风临站在原地,一点点扭过头:“你们敢下药?”

这一眼望来真可怖无比,祝琅华忍着惧意上前,伸手轻轻想触碰风临,柔声道:“殿下,既到此地,还想那些烦心事做什么?琅华自见您第一面起,便决意做您的人了,凭殿下任意施为……”

“殿下,良辰美景不可辜负啊……”

风临凝视他,缓慢微笑,转头看向那桌佳肴,走到桌前,伸手一样一样点问:“是这碟樱桃饆饠,还是这盏茶,抑或是整桌皆有?”

风临笑笑,突然怒目,一把抓起茶壶狠掷在地,暴喝:“连你这样的人也敢来算计孤了?!”

祝琅华大惊失色,当场僵住。他本就心虚,见她骤然戾如杀星,经其一喝四肢虚力,干巴巴道:“不、不……”

但风临望着这男子,只觉他面目无比可憎,这等羞辱她非但无法忍受,更想起从前所遭种种算计,怒火冲心,咬牙道:“敢算计孤……”

祝琅华头皮发麻间,只听得铮然一响,风临竟当场拔出刀来,冲他一刀刺去!

“啊!”祝琅华尖叫后退,仓皇躲避,风临却比他更快,刀尖狠狠刺入他左肩,霎时血渗绸衫。

疼痛袭来,祝琅华失声惨叫:“杀、杀人啊!”

外头人听得惨叫,全都奔挤进来,两方下属见此状皆大惊,白青季眼神立变,反手就去拦住祝家随从,乐柏则飞快挤进来,使劲拦风临:“殿下可不能在这动手啊!”

幸而风临刀没有再进,仅刀尖没入,但对一个寻常人来说也是极大的惊吓折磨。乐柏给刀推拔开,祝琅华顿时得释,捂着肩膀大声惨叫跑出去。

风临全无怜惜之情,竟欲追上去,口中恨道:“连他们也敢欺我!”

乐柏拦得艰难,回头骂那些人道:“蠢货,还不快滚干净!”

那几个祝家长辈根本没走,只在不远处雅间内等着好事发生,好前来捉拿,骤闻尖叫赶来查看,没料到会见到这一幕。

他们哪想得到风临会当场拔刀刺人!

见祝琅华一把血跑出来,几个祝家人被吓得又哭又叫,慌乱想逃,未想风临直接冲开乐柏追过去,提着刀揪住祝勉之的丈夫,凶神恶煞般笑问:“就这么想让自家人做孤的侍君?还是想让姓祝的占孤身边这个位置?!你们找死!”

“殿下!”乐柏急得满头大汗,“快停手!”

白青季与乐柏几人相拦,才把那男人从风临手中扯开,急忙拉着风临离去。

风临脑中混乱不堪,嗡嗡作响,直到被人带进车中,嘴里还在不停低念:“只是一点心软……只是一点恻隐之心……为什么要这样糟践我的心意……为什么……为什么……”

乐柏看得心惊胆战,忙唤白青季拿出车中的药来给风临吃,风临抓药咽了下去,没想心中反而更加难受。

几人见她稍稍镇定,乐柏留下善后,白青季赶忙带人驱车离开此地。

路上风临调息运气,将那股异火尽压了下去。只是她心中极为疲惫,也不想这样回府,吩咐人在京中街上转几圈,等彻底冷静了再回去。

白青季从命,跟着她在街上驱车慢逛。

夜色渐浓,天地归于一色,远处街市灯火一个个亮起,恍若长龙。繁街上人来人往,声音似海浪一层层荡来,听得风临满心悲凉。

车在街上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从繁华,走向另一处繁华。

风临静静倚着车窗外望,白青季的声音从外传来:“殿下,琼楼都路过两趟了,还要再逛吗?”

“再逛一圈,就回吧。”

她木然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忽然在灯火阑珊处,望见一道身影。

华楼门前,一个欣美如兰的身影缓步走出,身旁有几个男子跟随,像是今夜同席人。那少年站定门前,跟着几个人说话,像是在作别。

璀璨灯华中,少年宛如镀上一层辉光,如梦似幻。

风临没有心思辨他们在说什么,一心盯着他的唇看。从这个角度,她刚好能看见子徽仪侧颜曲线下的两瓣唇,那张小嘴是那么的柔嫩,芙花一般的颜色,说话间两片唇瓣一张一合,灵巧美丽,在繁街的灯光里,现出柔和而美润的光泽。

她远远盯望着,忽生愠意,转头一把将车窗合闭,将自己狠狠与那个他所在的灯火世界隔绝。

永学不会长记性吗?

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永永远远学不会长记性吗?

她低看向右手的疤,那道细长的疤痕仿佛一只眯起的眼,直望向她。

两只眼与它对视,在它狰狞的痕迹里,她仿佛看到过去所有的自己。

车内寂静无声,只听得车马声隆隆回荡。

风临忽然起身,转向车中桌案,将右手放在桌案上,左手探向腰间蹀躞带,从挂袋中抽出一根尖端稍钝的两寸铁针,在指尖灵巧地转一圈,突然毫不留情,狠狠地扎进右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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