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痒。
“这不还是软绵绵...呃...没、没什么,你...你就再回去练练吧。”
“端什么教练架子啊!我又不是真的选手,快把你的肌肉分给我!”
“是你先开始的好吗?我就算是想分也不能割下来吧。”
斗了会嘴,我们又直接并肩席地而坐在后门的台阶上,聊了下近况。
“最近在美术课上也有互相搭档,走廊上碰面也有打招呼。嗯,差不多【我们】变得【熟悉】起来了吧?啊...过几天训练赛,我应该会上场的。”
他停顿了一下,稀松平常地说道:“记得来看我的比赛。”
他还是这么爱这个设定。
终于轮到可以去现场看了吗。这算是私联一段时间后旧情重燃——呃不是,恢复如初?的关系?
我举手:“有个问题。”
“嗯?”
“我可以给你应援吗?“
“......”
“会不会露馅啊?”
“...难说。”他目视前方盯着虚空,眼神飘忽,搭在颊边的手指点了点脸,语调微妙,“看情况吧...随你。”
这家伙,期待的话还是直说会比较好吧。
我好笑地回应道:“那我还是努力再掩饰一下。”
吃瘪的伦太郎有些不服气,慢吞吞地掏出了手机点开相册。
“我这里有最新的双子大乱斗视频,要看吗?”
“好呀,可是我不太擅长辨认,可能分不出来谁是谁。”
“没事,一般来说赢的那个是宫治。”
“不愧是能鱼跃救布丁的宫同学!...哇。真的是双人份帅哥...呃,真的是,表情很厉害的双人份帅哥...等等这是什么好好笑...嘶等会,这个日期...?原来如此,那天啊,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的?来保健室的时候为了争先进门的第一、还同时卡在门框上呢他俩...”
“噗,你有拍照吗?”
“来不及啦。咦最后面那个黑白头发渐变的...前辈?欸、镜头好晃、怎么没了?!”
“...甜品还没上吗?”
“我们现在在后门的巷子里不在店内哦这位客人。伦太郎你被训了吗——?”
“没有。”
“被训了吧。”
“没有。”
“被连坐了吧。”
“没有。”
“嘴硬。”
我站起身跳下台阶,顿时比还坐在台阶上的他高出不少。长手长脚的男排成员委屈巴巴地缩着腿坐在咖啡店后门的台阶上也是一大块,也只有现在借着身高差,我才顺利摸到了这高小伙的头顶。
我站到他身前,摸摸他的脑袋,捏捏他的脸,心道他估计又挑食了,我用长辈般怜爱的语气叮嘱道:“别惹前辈们生气哦,不过如果被同辈欺负了话可以反击回去啦。”
他因为我的动作口齿不清:“你在担心什么啊...”
伦太郎不讨厌我肢体接触,或许称得上热衷。他有时候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故意惹我同情心泛滥去抱抱他拍拍他,对此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当然也不讨厌,更是乐在其中。
他拍了下我捏得有些过分的手,道:“倒是你,没有在班上感到为难吧。”
“没有呀。关西腔是真的很可爱,虽然有时候会听不懂。但好像因为我会一直听,他们就也很喜欢讲。漫才也很有意思,就是——”
“就是?”
“......”我停下了摸他脑袋的动作,尴尬地望天笑了两声,“呃,伦太郎,我好像...被人...”
原本还闭眼假寐的伦太郎,随着我动作微微晃动的脑袋顿时僵住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我从来没有想过上目线放在他那双狐狸眼上面也会有如此杀伤力。他紧紧盯着我,不复以往的懒散,让我想起了他赛场上的模样:赛程进行到后半段,慢热的他渐入佳境时,他看对手虎视眈眈的眼神。
我还在回想他之前的模样,就听见他语气平缓,无比笃定:“有人跟你告白了。”
我心虚地转移了视线:“嗯...”
“真轻浮,才一个月。”
“呃...好像有点...不过我也不太好评判他人的感情...”
“你拒绝了吧?”
他的手盖在了我的手背上微微用力下拉,又把我往他的方向拉进了些,引着我的手贴上他的侧脸,我搭在他下颚处的尾指还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震动感。
他命令道:“看我。”
我艰难地把眼睛移了回去:“我当时没来得及拒绝,因为他说完就跑掉了,再也没有过来找我,而且...”
“嗯?”
“.......好像是你们班的。”
“..........”
“杀人是犯法的啊伦太郎!”
“系意外事故就唔紧要啦。”
“好可爱好帅?!但不要突然用轻飘飘的关西腔说这么危险的事情啊?!我系只钟意你嘅!”
“...............”方才还有些杀气腾腾的他像是被泼了盆水冷静,他沉默地捏着我的手移动到眼睛的部分,用它们捂住了眼睛。
把脸埋在我的掌心,我感受到克制的鼻息钻出指缝。
他用回了标准语,吞吞吐吐道:“...关西腔,是挺危险的。”
“就系啦。”
“啧,你怎么被同化这么快?”
“我是有主动在学的好吗?你要是天天来打工面对这么多客人,你也可以的。话说伦太郎可以也说一次吗?”
“...什么?”
“「我钟意你。」”
“............”
“不生气了吧?我会找机会和他拒绝的。”
“...你要怎么说?”
“要考年级前十,对学习情有独钟心无旁骛。”
“可以。”
我的手终于不是地洞了。他重新露出的脸已经恢复了往日那节能省电的无表情,只剩脸上没来得及褪去的热意还在对我耀武扬威。
我忽然感觉喉咙好渴。
伦太郎定了定神,往前坐了些,然后勾手揽住了我的腰一拉。因为站在比他下一层的地面,他的额头恰好能抵在我的腰腹。
我一惊,也没有推开他,伸手捏了捏他两侧头发的尖尖,问道:“还吃醋吗?你想公开?”
他答非所问:“双胞胎知道我们是幼驯染了,说我三个月内追不到你。”
我失笑:“打赌?他们输给你的东西得全归我哦——等等,你和他们说你喜欢我了?”
“没有。”
“........哇。”我不禁感慨了一声,又觉得不太对劲,“那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的手机屏保是你。”
“哎呀这个确实...喂!你这不是暴露地很快吗!还演什么啊!”
“他们现在以为我在单相思(笑),不过没人问你吗?”
“可怜的宫同学(们)...我的屏保是一起去动物园约会拍的狐狸,我觉得它挺像你的。”
“真人就在,吃什么代餐啊。”
“这不是很有地下恋的氛围嘛。”
“那就再「恋」一点我啊。“
哇~~角名伦太郎你小子...!!
“...别忍了,想笑就笑,震得好夸张。”
“你还嫌弃上了?三年的饭后零食,明天开始我就去你们班「热烈追求」你,怎么样?伦太郎。”
“就三年?真没骨气。”他嗤笑一声抱紧我的腰,脸的温度逐渐透过制服围裙传递过来了,“不要。”
“欸、为什么?”
“让双胞胎以为自己快要赢了的时候再临门一脚打碎他们的幻想。”
“啧啧啧...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