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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谋害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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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清很快定下了二人的婚期,东宫也开始着手操办太子纳妾的相关事宜。同时,苍梧清也撤了凝香院周围的禁制,允许浮瑶在东宫范围内随意行走。

砚茗珂和永乐宫三皇子苍梧淮醒来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入浮瑶耳中。

那日晨间她便似有感应,早早便醒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披衣而起。

已是初秋,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凝香阁里很是安静,祥乐也不在房间里。浮瑶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身下榻,拢了拢寝衣松松垮垮的襟口,刚推开窗子坐下,祥乐就端着洗漱用的热水推门而来。

“姑娘今日怎醒得这样早?”祥乐走了进来,把水盆往窗台上一放,道:“这些天因着殿下和姑娘的婚事,各宫各局的人进进出出,姑娘忙着应付她们,委实辛苦了些,难得今日空闲些怎么也不多睡一会?”

浮瑶轻轻笑了笑:“我在宫里,成日不是吃就是睡,尚宫局的大人们来了,还能与我说说话,倒算不上辛苦。比起我来,太子殿下才是辛苦,这些天日日不见人影,想必是朝中公务繁忙。”

“姑娘还未出嫁呢,这便开始心疼未来的夫君了。”祥乐捂着嘴悄声打趣,换来浮瑶一记含羞的眼刀。

“姑娘,窗边风大,莫要久坐。”祥乐劝道:“说来也巧了,姑娘今日起得早,太子殿下起得也早,天还没亮便急匆匆去了永乐宫。”

永乐宫三个字犹如一块碎石掷入浮瑶心间,激起一圈圈荡漾开来的细小涟漪。

“为何前往永乐宫?”她怔了怔,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是他……”

永乐宫是苍梧淮的住处,一年前她因兄长的死讯痛心不已,手持利刃在永乐宫殿前捅进了苍梧淮的心上,他虽未死,却伤重昏迷。

太子急匆匆赶去,难道是他的伤情恶化?

淅淅沥沥的雨声冲开记忆的闸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蠢蠢欲动。

眼前一阵晕眩,她试图看见成片成片茉莉被急风骤雨吹落一地,花香夹杂着血腥的气息迷茫在雨夜里。

她像是悬在空中的一双眼,把整个雨夜尽收眼底。

神情错愕的苍梧淮睁大眼睛,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他鲜红一片的胸口上。数息过后,他又缓缓抬头,艰难地抽抽唇角笑了一下。

“对不起。”他的唇边沁出鲜血,声音断断续续:“……是我不好……没有顾好哥哥……你若是不解气,再扎我几刀……也、也好……”

“不必。”砚浮瑶的声音冰冷而淡漠,没有半点起伏,仿佛所有情绪都被一口看不见的黑洞吞噬干净。

只听她一字一句、犹如提线木偶般不带一点感情道:“扎你几刀我哥能活过来吗?杀了你,我哥能活过来吗?”

“……对不起,我……噗——”

苍梧淮伤了心肺,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心脏却毫无缘由地抽疼起来,她本能地想要上前揽他入怀,可此时此刻的她更像是隔着朦朦雾气冷眼旁观的局外人,无法掌控眼前砚浮瑶的意志。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分明与自己一模一样却又判若两人的砚浮瑶像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扯住了唇角,机械般地笑了一下。

“杀了你,我哥也过不过来,但是有了这个或许可以……”她把刀刃往苍梧淮的心肺深处用力推进几分,继而又握着刀柄,在伤口里用力转上半圈,在苍梧淮痛苦的闷哼声中,拿出一方丝帕细细擦净他胸口的鲜血。

“服下鲛人鳞片之人,心头血可活死人肉白骨,你能救得了圣上,想必也能救活我哥……”

“心血并非万能的……瑶瑶,你听、听我说……”淅淅的雨雾之中,苍梧淮挣扎着伸手扣住砚浮瑶的手腕,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分不清是沾上的雨水还是将坠未坠的泪雾。

“嘶——”

落雨声掩去了锋利的刀刃破体而出时发出的短促撕裂声,苍梧淮瞳孔瞬间放大,脸上一片空白。

砚浮瑶冷漠地拔出短刀,顺势推开他。鲜血似乎也被她的狠辣残忍骇住,过了数息才喷涌而出。

苍梧淮睁着一双难以聚焦视线的眼睛,原地踉跄着倒了下去。

心脏痛得快要炸开来了一样,视线一阵黑一阵白,她想张口大喊让那个陌生得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的砚浮瑶住手,可喉咙就像被扼住了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你不是喜欢我吗?”她看见记忆中的自己居高临下俯视脚下的苍梧淮,声音平静而残忍,可一字一字都像是染了血的利刃,在对方血肉模糊的伤口里翻搅。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用你的血救我哥哥?”

“我……”

苍梧淮捂着胸前的伤口,竭尽全力站起身朝她走过去,似乎想要伸手拥她入怀,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失、失了太多血……”他喘息着,“我也会、也会死的……

是了。他也是人,被伤了心会痛苦、会伤心,被伤透了心,也是会死的。

她心痛如绞,记忆中的砚浮瑶面无表情,仿佛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声音轻而残忍:

“既然喜欢我,你就不能为了我而死吗?”

你就不能为了我而死吗?

苍梧淮错愕地睁大眼睛,刺目的深红在他胸口上迅速晕开。

在那一瞬间,她不知道、更不敢想象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的心脏仿佛也被刺穿了一样,钻心裂骨般的剧痛瞬间兜头笼了下来,足底到发梢都疼得发颤。

她……怎么能说出那种话?这究竟是她千真万确的记忆还是毫无章法的梦境?

幻境和现实一时间变得难以分辨,记忆中的砚浮瑶不再与苍梧淮多说,只贴身收好沾染鲜血的丝帕转身便走。

苍梧淮仿佛被抽走了最后的气力颓然倒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眼前赤红一片,她觉得头疼欲裂,心脏更像是正在被刀一刀一刀割得粉碎。

四周的一切很快就如被水洇开的墨渍扭曲消失,转瞬间眼前所见已不再是被急风骤雨大片大片从枝头打落的白色茉莉,染上刺目鲜红花瓣被卷回记忆的洪流,威压深重的无极殿赫然入目。

“带下去,择日处以极性!”明道帝苍梧泽冷冷丢下一句话,愤然拂袖,转身欲走。

苍梧清拦在砚浮瑶身前,一撩下摆,对着圣上跪了下去。

“父皇息怒!浮瑶痛失兄长,一时魔怔了,这才失手伤了三弟,求父皇开恩饶她一命。”

“她没了兄长,便能随意杀人了不成?”明道帝怒不可遏,“谋害皇亲,当诛三族,主犯处以凌迟极刑。朕只发落她一人,已是看在砚卿的面子上格外开恩,太子无需再说!”

“浮瑶只是救人心切,又误信传言伤了三弟,并非故意行凶。三弟与小砚大人素日里都对她疼爱有加,若是二人醒来,得知浮瑶已伏罪身亡,定是不忍,还请父皇饶她一命,令她留在宫中,为三弟祈福赎罪,儿臣愿代为看管。”

“……”

“唔……”头疼欲裂,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倏然闪过,乱糟糟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一样,浮瑶一手支着额头,齿缝中泻出破碎而痛苦的喘息。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祥乐焦急的声音将她从混乱无序的记忆中拉回现实,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记忆这才犹如云烟般在脑海中散去。

祥乐见她醒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忙给她倒了一杯温茶看着她喝下。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像是忽然被魇住了一样,明明就睁着眼睛坐在奴婢面前,却怎么也叫不醒似的……”

浮瑶揉着额角,略显疲惫道:“没什么,头有些疼罢了,又或是昨夜没有睡好,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

可真的没有关系吗?浮瑶闭了闭眼,忍不住问自己。

那片刻她就像是被自己的记忆魇住了一样……那种感觉既诡异又陌生,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无声地审视过去的自己曾有过的一言一行。

“对了,”猛地回过神来,浮瑶抬眼看着祥乐,问:“殿下一大早赶去永乐宫,是三皇子殿下的伤有何变故吗?”

“变故没有。”祥乐略显诧异道:“姑娘还不知道吗?三殿下已经醒过来了,太子殿下自然是要赶过去看看情况的。”

苍梧淮醒了?

浮瑶一阵惊怔,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过了好一会才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当年是她一时冲动伤了苍梧淮,让他昏迷一年有余,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前去看望赔礼。

可刚站起身,就被祥乐拦下。

“姑娘,这可使不得!虽说殿下让您在东宫自由行走,可没让你离开东宫啊。”

“可是——”

浮瑶还想说些什么,哑奴便冲了进来,手舞足蹈比划了一大堆,看明白她的意思后,浮瑶一下就把苍梧淮的事抛到了脑后,匆匆夺门而出。

“大公子醒了!”哑奴比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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