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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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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醒醒!”

幸村翻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一片,像一团雾气,视野边缘却有两个黑点,正一上一下来回蠕动着。幸村费力地眨了眨眼,过了片刻,才意识到那是纲手和静音的脑袋。而他此刻正躺在木叶医院的病床上,盖着温暖的被褥,右手挂着点滴。

纲手隐约撅了撅嘴,朝他凑近了几分:“幸村,你醒了没?”

幸村费力地点点头,混沌的大脑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记忆。他们在铁之国解决掉那个红衣服的疯子后,幸村便一路背着卡卡西跑回木叶。他跑到肺泡充血、意识模糊,甚至口腔都泛出血腥,才终于在日落前赶回了木叶,将卡卡西送进手术室——

但从他们离开那片雪原开始,卡卡西就再也没有回应过幸村的任何一句话。而幸村,甚至没有勇气去试探卡卡西的鼻息。

霎那间,一股寒意顺着脊髓爬上,幸村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被单。

“卡卡西他现在——”

一旁点滴中的液体滴答作响,像是倒计时般预示着某种终结。幸村的心都揪到嗓子眼。

“他没事。”纲手说。

幸村终于松下一口气。长久以来吊着他的最后一根细线似乎轰然断裂,他浑身像泄了气般倒回脑后的羽绒枕,差点又陷入昏迷。

但纲手晃了晃他的脑袋:“只是你小子就不一定了。”

幸村疑惑地抬起眼。下一秒,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片就被纲手甩至他的面颊。幸村费力地伸手接住、展开,定睛看了看——

是账单。

“……”幸村的沉默几乎可以憋死蚊子,而等到他终于可以张口时,他的语气却不免染上被辜负的怒意,“大妈,我不明白!我以为我在铁之国要死要活,差点命都没了,这应该算工伤——可是木叶竟然不给报销的吗?!”

纲手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伸出涂满靓丽指甲油的手指,点在账单上的一处,用力戳了戳:“你眼睛怎么长得——谁说这是医疗费了!”

“什么?”幸村瞪大了眼,“那什么叫过失损害公私财产赔偿费!什么又叫公共安全妨碍赔偿费!”

“你不记得了吗……”纲手的眼角抽了抽,“在你火急火燎送卡卡西去医院的路上,你砸了三个店的招牌,踩碎了五户人家屋顶,更别提还有犬冢一族一只怀孕的忍犬被你吓到当街流产……他们本来要把你告上法庭的——联名信都写好了——是我施压逼他们接受庭外和解……我不理解你非但不感激我——反而在这里逼逼赖赖——

“小子,你是想死吗?”

幸村看着怒气不断上涨的纲手,理智告诉他此时要急流勇退,于是他主动朝静音的方向缩了缩。静音则微笑着,贴心地将他推回纲手。于是纲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你这个没礼貌的白痴!正好雪代不在——那不如让我来替你母亲好好教育一下你吧!”

“等——等等——大妈——我的耳朵!”

“哼!”

纲手终于发泄完怒气,把幸村的脑袋往床头一甩,冷哼一声,双手抱肩,撇过了头。幸村这才注意到纲手那张细腻如十六岁少女的脸庞上,此时却突兀地聚集起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眼白也布满鲜红的血丝。看起来是有几日没阖眼了。

于是幸村正了正神色,诚恳地冲纲手道谢:“为了救卡卡西,您真是辛苦了……我真的很感激您……”

“客套话就没必要说了吧。”

“其实我也就只是客套一下,您千万别当真——卡卡西他具体的状态怎么样?”

“这就是我要来跟你说的第二件事——”纲手眯起眼,“他的伤势很奇怪,让我有了一些有意思的猜想。但在具体得出结论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报告——幸村,在铁之国,你们遭遇了什么?”

幸村怔了怔,片刻间组织起语言,这才细致地讲起铁之国的见闻——包括与阿岁的重逢、莲助的伤势、与红衣武士的战斗,以及那场雪崩。但他巧妙地略过了其中的一些细枝末节——主要是雪崩之下卡卡西的异常表现,因为那些细节在此情此景下并不重要。

完全不重要。

纲手听完他的汇报,挠挠下颌,略有所思:“这样啊……那难怪……我分析了卡卡西的血液样本,其中布满了细小的镰刀状查克拉。那查克拉颗粒不断切割细胞和组织,又顺着血液被运送至全身各处,导致严重的内出血。我为卡卡西做了多遍血液透析,效果却很差,还把我的仪器差点搞坏……

“也是直到那时,我才想起,多年前,我似乎遇到过类似的征状……”

“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雪代。”纲手冲幸村挑起眉,“雪代不是木叶的人,她是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被你父亲带回来的。之后她便一直借住在宇智波,同时两个人开始交往。但就在他们打算结婚时,却遭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强烈反对。只是你父亲性子软,根本不敢反抗。最终还是雪代一连砍伤了三个人,才逼得宇智波同意了这门婚事……

“只不过,依我看,雪代结婚后在宇智波过得也并不开心……”

“我们一家在宇智波都过得挺不开心的——但现在的重点是卡卡西。”幸村忍不住插嘴打断。

“雪代在那三个倒霉蛋身上造成的伤,也是类似的伤口——血流不止、难以愈合,并且诡异的查克拉颗粒随血液蔓延至全身……”

“我不明白……”幸村皱紧了眉,混沌的大脑此刻难以梳理清纲手话中的逻辑。

“没关系,听不懂就算了,你脑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纲手耐心安慰,“总之,我回忆起雪代教给我的治疗方法,成功救下了卡卡西的命。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离恢复还差几次手术和几个月的住院治疗,不过我有把握让他完全恢复。”

“哦,那我就放心了……”

“但雪代的事——幸村——看来你母亲果然是铁之国的人。她向来对自己的过去避之不谈,但她的实力又远远超过一般忍者,更别提你爹那个只会烧菜的小白脸了……所以我一直很好奇她的真实身份——但我无数次旁敲侧击,她也没透露过丝毫真相——

“然后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木叶,并且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回来——”

“咦?等等——”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了线索——卡卡西在铁之国受的伤是源于一种血继限界,而雪代也有这种血继限界。众所周知,血继限界只会通过血缘传递,那么结论就很明晰了——”

“不是——我没跟上——”

“看来雪代正是回了铁之国——因为她就是铁之国的人!”

“什么?!”幸村惊得突然坐起,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什么叫我母亲回了铁之国——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纲手不禁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捶了捶他的脑袋,“被雪代听到你咒她死了她肯定会揍你的!”

“这不可能!”幸村大惊失色,他以为自己丧母二十年了,更是独自一个人吃团圆饭吃了七八年,结果现在告诉他——他母亲还活着!“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

“……咦?”纲手疑惑地歪过头,“你从来不知道吗?”

“……”幸村抓狂,“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只知道,在家里从来不能提妈妈的事——一旦提起,爸爸就会垮起个脸唉声叹气,哥哥就会缩在房间里一个劲地抹眼泪。我一问起,他们就只会回应以——‘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会回来的。’

“这搁谁,都会以为是母亲去世了,所以他们在安慰我……谁能想到是物理意义上的‘去了很远的地方’!”

“……”纲手叹了口气,“也是,你当年太小了,脑子也不好使……”

“……”幸村无力辩驳,“只是……仅凭一个伤口就能推断出这样的结论——这个推理真的可靠吗?”

纲手却接下了他的质疑,审视的目光投向静音,静音立即取出一枚镶有蓝色宝石的吊坠,正是幸村从铁之国获得的那一枚:“当然,仅凭一个相似的伤口还不足以支撑我的推断。所以,我的第二个证据就是——这个吊坠。”

“吊坠?”

“没错,这是雪代曾经的吊坠。”

“什么?”

幸村从静音手中接过吊坠,握着链子,晃了晃。蓝色的宝石晶莹剔透,不同取向的晶面折射出缤纷的日光,映在人的眼眸,浮夸似舞厅的迪斯科球。

“这竟然是我母亲的东西么……”

“对,我应该没认错。”纲手习惯性地抬起手,在自己脖颈摸索,但那里此刻却空无一物,“我的祖父——初代目火影——曾经留给我一块贵重的查克拉晶石,只是我目前将那块宝石送给了鸣人那小子。但我行走世间这么多年,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毕竟,查克拉晶石只有极其强大的忍者才能制造。

“因此,在雪代身上第一次见到另一块查克拉晶石,我还惊讶了好一阵。但无论我怎么问她那枚吊坠的来历,她都不肯开口。并且,自从她离开木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这枚吊坠了……

“直到现在。”

纲手俯下身,也端详起幸村手中的吊坠,皱了皱眉。

“蓝色光泽、晶体纯净、蕴含强大查克拉,没错,就是雪代的那枚……只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

“是什么?”

“为什么……这枚吊坠会遗落在铁之国雪原上呢?又为什么……会落到你口中那个红衣武士手中呢?那个武士到底是什么人?”

“呃……”幸村苦恼地撇了撇嘴,“那个武士应该不是我母亲……我想我还是分得清性别的……应该吧……”

“……”纲手翻了个白眼,“和白痴交流真的很费劲。听好了,小子,雪代没道理把她珍贵的吊坠到处乱扔。那么,她让吊坠离身,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要么是她亲手交给那个武士,出于不知名的理由;要么就是她已经死了,吊坠最终沦落至那个武士手中。但既然你们已经解决了那个武士,恐怕这条线索就已经断掉。因此,依我看……”

“您有什么高见?”幸村好奇地睁大了眼。

纲手则不耐烦地瞪着幸村,隐隐捏紧了拳头:“我的高见就是——再去一次铁之国,小子。去找到雪代,至少弄清她的下落。”

幸村连连点头:“那我等卡卡西恢复就出发——”

“不,来不及。你以最快速度出发。”纲手摇摇头,突然在幸村眼前挥了挥拳头,她的指节发出爆响。幸村甚至隐约能感受到那颗拳头上聚集起的暴戾查克拉,绞肉机般刮过他的脸颊。这让他忍不住缩了缩。

“为什么来不及?大妈您在急什么?”

纲手的眼眸迸射出莫名的怒意。她眼角抽动,面容狰狞,涂了淡色口红的双唇以一个稳定的频率颤动,声音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怒火:“还问我在急什么……说起来,你不觉得你从铁之国回来的时候,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么?”

“少了什么?没有吧!我这不是挺完整的——”

纲手冷笑一声,打断了幸村的话,又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一旁的静音条件反射地捂起耳朵,幸村却不明所以。下一瞬,一声轰响爆发,宛如音爆般的冲击波到达他的一侧耳畔,直直引来一阵轰鸣。幸村感觉半边脑袋都被震麻了。而下一秒,木屑才飞舞着擦过他的眼眉。

纲手一拳锤裂了床头柜。

“数珠丸——小子!”纲手怒吼,可惜幸村现在只有一边耳朵能听见她的声音,导致这份蕴含在音色中的怒火略微有些失真,但纲手眉眼间的杀气弥补了这一切,甚至绰绰有余。

“——你个白痴把数珠丸弄丢了!这就是我来找你的最后一件事。那个老东西下个星期就要来木叶,没有康介的人头就算了,连刀也没有,我们拿什么交差!”

“……啊?数珠丸……”幸村表情一滞,他不禁回忆起铁之国雪原上凛冽的风雪。漫天雪砂刮过脸颊,带来刀割般的刺痛,又扰乱了他本就模糊的视野。而他所剩无几的注意力,也都聚焦在卡卡西那惨烈的半身血迹上。他急着用飞雷神逃脱,于是随手丢下全身行囊以减轻负重。

这样看来,他好像确实……把数珠丸留在那片寂寥的雪原了……

幸村绝望地抱住了脑袋。

“所以……”纲手看到幸村的反应,满意地说,“你立刻出发,去寻回数珠丸,再找到雪代。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也期待着能和雪代再打一次麻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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