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兀自在他身体上滑滑梯,勾勒那些刺青的形状,季席青的话好像都充耳不闻,季席青再次警告:“崔吟,有点自知之明,我相信你没那么蠢。”
pua不够,季席青继续:“不要让我生气。”
“就你知道生气,我才生气呢!我也很生气你知不知道!”崔吟忍无可忍。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他把季席青按在床上,恨不得踩死这个贱人,又嫌姿势不得劲,干脆跨坐在季席青身上,季席青两眼一黑,就好像这人在用胯部猥亵他的腰。
“我成天被你气得要死,我说什么了吗?还不是围着你转,你真把自己当女王啊?狗也是有脾气的!”
他拉住季席青手腕,把它抓到两个人视线中央:“你现在很生气是吗?你很厌烦是吗?你一点都不爱我,好啊,很好,那你倒是反抗我啊?”
季席青皱眉,整条脊柱绷成一张弓。
崔吟根本不想陪他唱戏:“少耍嘴皮子功夫,装模作样骂我两句,实际上对我无动于衷,怎么,又要装无辜?又要把责任都撇到我身上,到时候说出去又是我崔吟自作多情咎由自取,您季席青清清白白?扯淡呢!你当我安昭衍啊!”
季席青浑身发抖,死死瞪着崔吟。
崔吟呸了一口,把季席青手腕送到他面前,让他仔仔细细看清楚了,“我记得季pd身手不错,有谁能强迫得了你啊?你不喜欢我,那你倒是把我赶下去,这锁链够长,应该不会妨碍季pd您发挥?”
感知到掌心中那根手腕的应力,身下之人惨淡得像个女鬼,崔吟嘴角抽了一下,“季席青,少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当初钓我的人是你,纵容我得寸进尺的人也是你。你知道我今天敢这么做的底气是什么吗?就是因为你一直在告诉我,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温栖棠算计他,他毫无留恋得远离;安昭衍歇斯底里企图困住他,他毫不留情把人踩在脚底。他知道很多人因为爱他而受伤害,但他浑不在意,只在意自己是否清白无辜。
唯有崔吟……
季席青面色青了又白。
“现在选择权在你这里,我不要你爱我。”崔吟说。
“我要你全无保留地爱我,一点都不能少。”
要么,爱我,要么,恩断义绝。没有其他可能。
他看向被自己握住的季席青的手腕,这好像就是他跟季席青最后的羁绊,一旦断掉,两人就像两条直线,短暂相交后各自奔赴远方,再也不回头。他知道自己没用多大的力,也不敢用力,因为事已至此,他再用力也于事无济。
崔吟的嗓音开始夹杂哭腔,眼眶一片温热,却依依不饶,不肯放过季席青,也不肯给两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你可以拒绝啊!踢开我,放弃我,让我意识到您季pd的决心,从今以后,我就会好自为之,再也不浪费季pd的宝贵生命。”
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未激烈到如此你死我活的程度,这是一场战争,已经进行到生死关头,任何一个人的胜利都会吞并对方。任何形式的拉锯都是浪费时间,他要一个结局。
是爱我,还是恩断义绝?
“……”
季席青惨烈得跟崔吟对峙。
“选择权在你,你依旧高高在上,来啊,来决定我的命运。”崔吟发出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