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听说你和庞兄,在查点事儿?”朝凤煽动手中的羽扇,贴近璃殊问到。
璃殊本能地退了退,而后错愕道:“你怎么知道?”她的脑子转了转,看向了轮椅上的某人:“你那日当真是跟着我和庞叔出门的?”
焱挑挑眉,没有说话,朝凤便抢过话去:“哎是庞兄向我打听的,这闷葫芦怎么会管这些闲事儿?哎这些都不是重点。除了东海是我皇族墓海,其余南海、西海、北海都有鲛人一族,其中以鲛人为王族,能被叫上一声殿下的只有北海,今日那三位王子都来了,正好这小子不知抽的什么风,竟带你来泡这青什潭,本殿带你去前殿认认,看看能不能对你们查的事儿有什么帮助…近来我父皇正也对北海王庭存有疑虑,顺道也一块儿查查……”
朝凤这才仔细端详起她的脸来,饶有兴致地说道:“今日你这假面孔倒是做的精致。竟连本殿也看不出破绽……”
他瞅了瞅正在闭目养神的焱,打趣起来:“怎么,真要让人家假扮你的姬妾,还害羞上了?”
焱微微皱眉,嘴角不耐烦地抽了抽,伸手打了个响指,朝凤即刻发不出一点声响来。
璃殊从朝凤的话中提取到了重点,心里大概有数。
“我庞叔呢?”璃殊张望着问到。
代替想说话想的发疯但开不了口的朝凤,落尘有些没有气力地答道:“庞兄自己施了易容术,此刻应该隐匿在卫队中。等开席,他会扮作太子仙侍,随侍身侧。”
“哦。”璃殊注意到有些气馁的落尘,于是问道:“落尘君,你咋啦?”
落尘自然不会告诉璃殊,对于君上为了养护她的身体,特意亲自守着青什潭,震慑那不死白蛇,还出席从前从来不屑一顾的席面的这件事让他感到些许挫败。
他自然敢指星发誓,自己对君上忠心不二,绝不图回报。
只是总忍不住要比较起来:朱雀之力嘛,是要仔细着些。女娃娃总是要比他这样的糙汉娇贵,虽说他落尘从来没能得到君上亲授的灵力、术法,但他胜在,是君上亲自以神力点化的仙龟嘛!
嗯,大概吧。
幸而这样的想法没有占据他的脑海多久,小乌龟便已哄好了自己,于是又充满元气地回答璃殊:“没事,姑娘。君上有些挑食,他们西海的海草,君上应是不爱吃的,听说西海新研制了一款糕点,兴许他能进一些。吃食其实无甚大忌,只是切记我们殿下喝不得酒,千万千万记得端茶,莫要敬酒。”
饿了三天的璃殊听到他们西海吃草,只觉得两眼一黑,落尘的话,也不知听进多少。
得,敢情他们仙界就吃些花草?
一个仙界王族的宴客殿不知比焱的无字府富丽堂皇多少,璃殊觉得这四处镶嵌的珍珠和宝石映出来的光着实有些炫目了。
“参见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众人齐刷刷行礼,而璃殊则在众多来客中,看到了那片醒目的蓝色皮肤。
三个鲛人王子皆生的一副魁梧的身躯,而他们的面孔在璃殊眼中实在有些相似,都是极深的眼窝嵌着一双长眼,一柄鹰钩长鼻,一张薄唇宽嘴,蓝色的皮肤上生着许多白色的斑点。
璃殊实在脸盲了,非要品出些不同的话,气质上来说,大王子面善些,二王子邪魅些,三王子老实些,只此而已。
“哟,这美人好相貌啊。”那二王子真是毫无分寸,对着整个仙族的二皇子,也不知收敛,当着他的面便要调戏起她来。
牵着璃殊的手正在装瞎的焱睁开了他的双眼,他还没有做任何事,那北海二王子的爪子便被朝凤的羽扇挡了回去。
朝凤用难得的冷漠口气对他说道:“玄二殿下未免太不把我仙族今朝皇域放在眼里了……怎么,我皇域的人,你也敢戏弄?”话落,朝凤的羽扇燃起了炙热的烈火,引得玄二急急收回了自己的手。
“北海怎敢对皇族不敬!弟弟,还不向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二皇子妃殿下请罪!”那面善的玄一走向前来,没想到,他当着众仙客的面,对着玄二便是一脚,玄二就这么跪在他们面前。
没想到这鲛人长得相似也罢了,竟连声音也听不出分别来。
“好大一张脸,二皇子妃?怎么,一个无名……”白嫣的咄咄逼人从门外传来,西海水君的脸霎时变得铁青,一个点头示意,白嫣便被捂着嘴带离,场内白嫣的父亲,西海水君长子不由得擦了擦汗。
“诸位赏脸来老朽这吃酒,老朽实在是不胜荣幸啊…来来来!”西海水君向着朝凤一行人引路道:“今朝皇域的贵人我西海可是盼得很,请上上座!”
引完路,那水君又急急忙忙亲自上前扶起那一脸不甘心吃痛跪下的玄二:“来来来,玄二殿下,这跤摔的,疼了吧?快快,尝尝我西海近来新制的梦离糕,保管你一下子就忘了疼!”
西海水君并没有直接对方才发生之事做任何言论,只是用行动阐述了简单的一句话——给我个面子。
两方自然都稳稳下了这台阶,毕竟,这两方来赴此宴皆有各自的盘算。
宴席开到了一半,那白嫣才终于听完训,得以释放,身边带着自小陪她长大,最是能制住她的奶妈。
奶妈得了王令,一定不要让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丢了西海的脸面,正小心地观察着公主。
白嫣咬牙切齿地盯着璃殊。
被伺候着的玄二瞧见此景,端过一壶酒,玩味地起身同白嫣对话。
“公主殿下,在下北海二王子玄二。”
白嫣瞥他一眼:“有何贵干?”
“在下看公主,对那皇域二殿下的小妾,很是不满,您看这样如何?西海是您的地盘,只需要您下令往他们的食物酒水里,加点东西…您同我合力,您得同二殿下相处的机缘,在下也能替您给那美妾一点教训,如何……”